“不著急,慢慢來,我先去換件衣服,這一身正裝,不太適合給你打下手。”
“不用,你休息吧,我自己能料理清楚。”
張起英的話音從廚房傳到門口,趙裕清聽見了卻沒再回話,而是輕步走過客廳,徑直上往二樓房間。
幾分鐘後,換上了一身休閒裝的趙裕清,走進了廚房,一邊幫張起英打著下手,一邊似有意無意問道:
“丹凝還在房間裡守著擬照嗎?”
聞言,張起英放慢了熬湯動作,不動聲色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趙裕清,一個大膽的樂趣,此刻油然而生。
知道實情,卻沒有實話實說的張起英,在心裡偷偷樂個不停,然後小腦筋轉了轉,故作低落哀愁地回道:
“你說,擬照要是真醒不過來了,丹凝會不會想不開,被這情字,困其一生。”
聽到此話,趙裕清心裡先是拔涼了一下,慢慢停下手上的撿菜動作,很快整個人便五味雜陳了起來。
見狀,張起英繼續裝樣添油加醋,沉重說道:
“這段時間,他們倆人的相處,我們多多少少都看在眼裡。”
“擬照是個好孩子,對丹凝真心實意,我也是打心眼裡喜歡。”
“可現在,唉…,丹凝心裡一定很痛苦。”
極力克製住心裡的想笑,張起英自然地轉頭看向了趙裕清。
見對方臉上不再是強裝出的冷靜與淡定,而是終露出了那麵具之下,滿臉的心疼和無奈。
在心裡,趙裕清怎會不知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難受,怎會不知自己的寶貝女兒心裡藏著事。
他什麼都知道,他能看能感受,可他自己又沒什麼本事,知道自己幫不了對方,也起不到一點作用。
如果可以,他是那麼心甘情願,願意讓自己來承受自己寶貝女兒的一切痛苦,哪怕是要加倍又如何。
無比心係自己寶貝女兒的趙裕清,沉默了一秒又一秒,遲遲不知該說些什麼合適。
一旁的張起英,眼見自己不算拙劣的演技成功騙到了對方,也是停下了熬湯動作,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樂,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我騙你的,瞧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怪讓我既心疼又想笑。”
“???”
突如其來的笑聲,打破了一方沉默,趙裕清一頭問號,懵的實在搞不清,當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隻見張起英又再笑著說道:
“其實,擬照中午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
“啊!?擬照醒了!?”
“是的,擬照已經沒事了,而且精神著呢。”
“那他現在人呢?”
“他本來已經進了廚房,可他剛醒來,我怎麼能讓他忙這些,於是我就把他勸走了,現在或許和丹凝在一塊吧。”
“的確,廚房這些小事,就彆讓他操心了,讓他好好在房間裡休息休息。”
“丹凝沒在房間。”
“沒在房間?那他倆在哪了?”
“在房頂澆花吧。”
隨著話音而落,畫麵開始從廚房切轉至此刻的房頂。
夕陽將最後一抹金紅灑向無垠天際,天空漸染上了一層深邃的絳紫,與那尚未褪儘的橙紅交織,繪出了一幅淒美而壯麗的畫卷。
微風輕拂,帶著日落特有的溫柔與涼意,吹動著趙丹凝的銀白長發,發絲在光暈中輕舞,仿佛是夜與日最後的纏綿。
此刻的趙丹凝與龍皇擬照,澆花也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