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到底幾個意思,要提攜那小子,可他才多大年紀,弱冠之年都不到,這是急著想要提拔成心腹,可未免太冒進了!”說話的是徐首輔的心腹。
“陛下的心思並不難猜,他鐵了心要跟大真開戰,如今國庫空虛,糧草不足,這一戰凶多吉少,我們一直阻攔,引得陛下厭棄,這時候把這個農家子提上來,用意可顯而知。”
“可畢竟是個少年,陛下真以為靠他能力挽狂瀾,真是笑話。”
心腹們你一言我一語,端坐主位的徐首輔一句話都沒說,他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一般。
等到心腹們終於爭辯完,有人才上前小聲道:“徐大人,這事您怎麼看?”
徐智甫好似一下驚醒,“啊,你們說完了,說完了那就回吧,太晚了,我也得睡覺了。”
心腹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徐智甫到底什麼心思。
有個性子急得,開口道:“徐大人,你給我們指個道,不然我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徐智甫已經站起來了,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離開了,隻是走到門口,停了下來。
心腹們立即打起精神,豎起耳朵。
徐智甫道:“陛下還是太年輕了,撞了南牆,就知道回頭了。”
丟下這麼一句,徐智甫離開了。
心腹們眼神交流過後,紛紛點點頭。
子時已經過了,徐府後門出來幾個人,他們上了不同的馬車,很快消失在徐府後門小巷子裡。
***
宋府,書房裡還亮著燈光。
宋大爺宋旭臉色極其難看,燭火搖曳,光線照著一半臉,另一半臉在陰暗之處。
宋缺站著,沒了在外麵那副放蕩之像,臉上的表情亦是不好看。
“我用了那麼多關係,花了那麼多錢財打點,用儘心思,誰能想到陛下居然把兵部尚書孫大人平調過來了,我籌謀了那麼久,最終抵不過陛下輕飄飄一句話。”
“父親,如今朝堂局勢不明,陛下堅持開戰,結果還尚未可知,你維持原位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宋旭生氣道:“尚書和左侍郎能一樣嗎,尚書不致仕我能有機會!”
孫熊桂隻比他大幾歲,等到他致仕,他哪裡還有機會當尚書,這次沒能順利坐上尚書的位置,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
宋缺沒吭聲,這時候少說少錯,父親在氣頭上,無論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宋大爺一肚子氣,不經意間看到了桌子上的信,是從墉縣那邊寄過來的。
他隨手拆開。
不一會兒,關於薛修撰要調任內閣的事,就在翰林院的裡傳開了。甚至是吳閣老提攜的,也傳開了。何遊乃是吳閣老身邊的人,調令是何遊拿過來的,方才何遊又是那邊模樣,不是吳閣老還能是誰。此事引來紛紛熱議,自然也傳進了陶邑同的耳裡。實在是他不想知道也難,事情發生後,便有人主動告知了他。陶邑同想起那日翰林院門前偶遇,又想起自己當日做出的事,心中嫉妒難忍,忍不住冷笑一聲道:“說不定是有人暗中行那攀附之事,隻是不為外人知曉罷了。”這話說得就要讓人猜疑了,尤其又是從陶邑同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