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長水沒有帶東西上山,又專程來找她的,何思為暗想應該是有急事或重要的事,老沈離開了,全長水指著不遠處的樹林邊,說去那裡說。
何思為說,“全同誌,就在這裡說吧,營地沒有彆人,隻有我和老沈。”
老沈回窩棚了,兩人又站在營地中間,能看到四周有沒有人靠近,根本不需要再找避人的地方說話。
全長水說,“何知青,我母親病了,營部醫院也查不出原因,當初我妻子的事,所有人都認為是破傷風,隻有你能看出是狂犬病,所以我想求你救救我母親。”
何思為認真聽完,問他,“全同誌,周營長不讓我行醫的事,你知道吧?”
全長水說,“何知青,我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親人了。”
那就是知道了。
何思為說,“全同誌,我不能違背命令,周師傅的事你知道,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帶你母親去大醫院檢查。”
全長水說,“何知青,你不用下山也行,我把我母親症狀說給你,你幫著開藥就行。”
何思為說,“周營長說過不許我在行醫,不管我下不下山,都不能給彆人看病。況且隻聽你說你母親的病狀就讓我開藥,這樣更不行。”
全長水有些惱火,“何知青,你就這麼不近人情嗎?我妻子過世你救不了,又拒絕給我母親治病,是不想給我母親治,還是我全長水得罪你了?你說出來,我現在就給你道歉。”
何思為見全長水隻想著自己,還反咬一口,甚至將他妻子過世的錯也推到她身上,她的心就是一沉,不過她還是克製住,沒當場和全長水吵。
她淡淡的說,“狂犬病犯了,誰也救不了,不是我不救你妻子,這是一。二,我不是醫生,當時發現你妻子情況不對,多提醒一句,也是好心,你把你妻子過世怪到我身上,更是說不通。三,你沒有得罪過我,我和你之間也沒有恩怨,談不上道不道歉。你母親的病醫院都查不出原因,我自認自己還不如醫生,所以你找我我也治不了。”
全長水說,“怎麼就不能治?你也是知道我妻子的症狀就發現她是狂犬病,還是說你根本看不出來,你和李學工就是一夥的?”
這一瞬間,何思為的腦子刹間生出很多個念頭來。
她想到在十三連全長水和崔大貴攔車的事,當時兩人也是指責她和李學工是一夥的,這次全長水又說這樣的話,真的是他母親生病了,還是他仍舊懷疑他妻子的死與她有關,而處心積慮的有意挖坑讓她往裡跳?
念頭閃過,何思為隻覺得不寒而栗。
冒出這種念頭,何思為越品全長水的反應,越覺得怪怪的,比如說他看著很憔悴沒有精神,但是神色間並沒有一點焦急、急切。
他說的那些話,總結起來隻有兩個目的,一是讓何思為下山,二是讓何思為開藥方。
這兩個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讓何思為違反周營長下達的命令。
一旦她做出其中一個,便會成為問題人物,接下來麵臨的生活也會艱辛起來。
這麼簡單的事,誰都能想到,所以隻要害她,隻需要讓她打破其中一條,就可以將她推進泥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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