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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在幫你府上那丫頭出氣吧?”聽陳念說來龍去脈,程昱忽地出聲問道。
“咳、咳咳……”陳念控製力夠強了,不然這口水喝得要給她嗆出去,“怎麼可能?我是這樣的人嗎。”
“也還年輕,一時意氣之下為人出頭倒也正常。”程昱說。
陳念端著杯子,聽出來他是不太讚成自己就這樣貿然貼上去隱晦挑事的行為:“試試看這兩個人而已,感覺他們沒什麼城府,不像是是能夠想到其他方麵的人。”
“但是……”程昱說,“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些事恰好趕在這個時候,未免有些太巧了。”
“對,我不相信這兩個人的爭吵隻是恰好發生在這處屯營裡的巧合。”陳念點點頭,“我有這層關係在,刺激刺激他們也沒什麼損失,還能夠成為可能的幕後主使的遮掩,讓他更快現身。”
“方信折損的錢財我已差人送給了他的夫人,還是用的那個借口,隻說三娘在我這裡做得很好,所以她娘親的姐姐我也願意幫忙照拂幾分。”
這些錢財絕對要大於他損失的一年用度,甚至可以讓他過得比從前要好,這樣也就不至於連累到無辜的婦人與孩子。
與他爭吵的另外一人尚未成家,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類型。
“顧慮太多。”程昱評價道。
有程昱和典農中郎將為陳念造的這一波勢在,陳念在兩邊之間有一個“偏向”會讓方信心底不知不覺底氣更足,自認為有了“倚仗”以後,他行事自然而然會更加求穩,也許不會去做鋌而走險的事了。
如果這樣就能夠把這次疫病給完全防住的話倒也不錯,就怕拔出蘿卜帶著泥,一扯扯出來一串東西。
“這幾天反正都有人盯著了,那接下來我也照常隔天過來點個卯好了。”陳念總結完畢。
……
一連守了十幾天,盯梢的人終於在某一口水井邊上逮到了鬼鬼祟祟的方信。
“還是做了。”陳念恰好在屯營中,聽到來人稟報,不由感慨道。
即使沒有周三娘這一個插曲在,他們安插在水井邊上的人手也足夠控製住方信,但多了負責盯方信行蹤的人配合,提前通風報信,雙方合作直接來了個當場“人贓俱獲”。
“指使他的是另外一方支持的典農校尉候選人,以重金買通了他,並且保證等自己當上校尉以後,肯定會想方設法為他討到都尉的位置。”
“說是認為你敢當眾表態,自己肯定就沒有希望了,且兩名候選人年齡相當,一個上去基本也就堵死了另一個的路。”
“這時候隻能用上一些極端的辦法,比如趕在人選塵埃落定前,先讓他這邊的支持者生病,人數一多,就可以想方設法嫁禍給他的對手,即使嫁禍不成,屯營之內生亂,校尉的選拔自然也要跟著往後稍稍。”
程昱麵色不改,“蠢貨。”
照這樣看來,原先的發展估計就是……這位認為自己競爭不過,買通人投毒,隻不過成功了,後續這人有沒有上位,陳念就不知道了。
“把他帶上來吧,我想看看。”陳念征得程昱同意後,叫人把五花大綁的蠢貨給拎了過來,忽地拊掌而笑。
“怎麼?”程昱問。
“這疫病可沒控製住啊,他合該也是要病死在今年的。”陳念說。
“我已去信一封,請司空發落此人。”程昱回答,“沒病死也是要死的。”
陳念點了點頭:“是該這樣,照這樣看來,好像該有的發展也與從前沒什麼不同。”
“太醫已經看過,那東西投進去,多半會引得人染上霍亂,你起碼救了數百人的性命,怎麼能說是與從前不同?”程昱語調平淡地反駁道,“我不知你這看穿生死的本事是如何運轉,既然做了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