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子又將一杯茶端到了蕭崢的麵前,笑著道:“您就是蕭縣長吧?”蕭崢就奇怪了,這女子怎麼會認識自己?可蕭崢幾乎可以肯定,他沒有見過這女子,就道:“我是,難道你認識我?”
女子笑顏一展,微微搖搖頭道:“我以前沒見過蕭縣長,可我老公經常說起你。上次,江書.記他們到我們這裡吃飯,說到了您。我老公聽到之後,可興奮了,他說要是下次你來,他一定請大家喝酒。”
這下,蕭崢越發奇怪了:“你老公是誰?”女子笑說:“我去把他叫出來,他正在給大家準備宵夜。”說著,女子就轉入了廚房裡。蕭崢隻能滿臉疑惑看向江大偉,江大偉也隻是笑笑,並沒多說什麼。
“真的來了?蕭縣長來了?”一個男人嗓門挺大,從裡間的廚房裡衝出來。此人是個大胖子,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蕭崢已經快記不起這張臉了,可胸口的這條金項鏈,還有那個大胖身子,勾起了蕭崢幾年前的記憶。
“蕭縣長,不知道你還認識我嗎?”大胖子的額頭上掛著汗滴,臉上一副期待的神情。
蕭崢心裡縱然奇怪怎麼會在這裡碰上他,可還是脫口而出道:“你不就是白國華嗎?!”
早在幾年前,蕭崢剛剛當副鎮長的時候,用摩托車帶著秦可麗一同去白水灣村推進停礦複綠工作,就碰上了白胖子白國華和黑胖子陸翔一起來阻擾他們的工作。後來,他還和白國華動了手,彆看白國華又胖又高,可蕭崢是練過功夫的,所以不是蕭崢的對手。再後來,才明白,是村支部書.記白大康花錢故意讓白國華來搗亂的。
白國華還在民警趙友根做工作下,證明了白大康經常騷擾大學生村官李黎,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所以,蕭崢對白國華的印象還是深刻的,時隔多年,也能一口叫出白國華的名字。
本來,能叫出一個曾經認識的人的名字,也沒什麼,但白國華卻是激動不已。
“老婆,你看,蕭縣長還記得我,還真能叫出我的名字。我猜得不錯吧,我猜得不錯吧?!”白國華興奮地抓住蕭崢的手,緊緊握著,搖著,“我跟我老婆說,要是哪天能再見到蕭縣長,他一定還能叫出我的名字。不是說我這個人能讓人多麼記得住,而是蕭縣長這樣當領導的人,就是與眾不同的,跟常人不一樣。”
蕭崢站起身來,道:“這也不是我記憶力有多好,當初到白水灣村去做停礦工作,你從開始來阻撓,到後來幫忙,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可以說,你也是為白水灣村當初的停礦工作做出了貢獻的。”
“謝謝蕭縣長還記得我當初做的那些個事啊。事實證明,白水灣村停礦是停對了,現在村子裡無論是環境還是生活水平都大大的提高了!今天我們白水灣村的村民,就算單單是在白水灣漂流公園裡打打工,每個月也能賺不少錢。”
蕭崢問道:“那你為什麼到縣城來了?”白國華一隻手揉了揉脖子,看起來有些憨厚地笑道:“還不是為了孩子能上個好學校嗎?蕭縣長,我跟你報告啊,你們工作組離開之後不久,我就和我老婆結婚了,然後有了孩子,現在孩子馬上要上幼兒園了,縣城的幼兒園、小學都比農村好。所以,我老婆說一定要到縣城來,所以我們用土地征用的錢和這兩年打工的錢,在縣城買了個小套房,又在這公寓租了兩個套間打通,做私房菜。我們想跟縣城的酒店做得不一樣點,就做私房菜,把我們安縣的傳統土菜發揚光大。”
蕭崢倒是有些驚訝:“你會做菜?”白國華道:“我老爸以前是安縣國營酒樓的,也算是安縣菜的傳承人,我從小就跟著我老爸學,可後來國營酒樓倒閉,我老爸也下崗了,就回了農村做廚師,給婚喪酒宴做廚子,我呢也不學好,仗著人高又胖,好吃懶作,就在村裡混混。”蕭崢就笑著道:“怎麼現在學好了?”
白國華道:“說實話,這跟我幾年前在村部,被蕭縣長你打了一頓也有關係。那次之後,我發現自己做混混也沒什麼特長了。”眾人聽到這裡都笑了,感覺這個白胖子還挺有趣。
白國華又道:“而且,後來村裡的班子也換了,村裡沒有混混的生存空間了,大家都開始乾正事了,而且也能在村子裡賺錢。其實這些都是蕭縣長你帶人到村子裡停礦複綠後的事情。蕭縣長,你知道嗎?你其實是我的偶像啊,我後來聽說你一步步走得越來越遠,官做的越來越大,我想到還和你打過架,心裡就覺得好像也跟你有點關係一樣,不能再學壞了。所以,我這改變,說起來和蕭縣長也大有關係呢。”
白國華的媳婦也在一旁說:“蕭縣長,他說的倒也是真的。他經常說,蕭縣長做的事情,都是好事,蕭縣長曾經教訓過他,所以他不能再不識相,要好好地做個人!”
白國華伸長胳膊,抱住自己的媳婦,說:“我變好,當然還因為討了個好老婆。蕭縣長,今天你們坐著慢慢喝酒,慢慢聊,讓我和我媳婦,請你們吃一頓正宗的安縣土菜。今天,全部我請客,你們隻要坐著吃就行。”
蕭崢正要說“單肯定要買的”,門上又響起了敲門聲。沙海去開門,縣檢察院副檢察長周玲到了。
“這個地方有點難找啊?”周玲的聲音向來清脆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