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靈體?”有人對這個概念不算太了解。
“對,天生靈體的人,在某方麵的天賦極強。看他這麼能扛,防禦如此之強,恐怕是什麼防具的器靈。”
“那要怎麼辦?”
“他靈力耗儘了,就得燃燒魂力,器靈的魂力也是他們的生命力,如果耗儘了,必死無疑!”
這話一出,眾人也就明白了要怎麼做。
繼續攻擊,繼續耗他!
莊慶銘聽到了這人的話,他其實心裡清楚,如果這裡是大昌,或者是什麼彆的地方。
或許都不會有那麼棘手,因為或許沒有能認出他的本質。
但這裡是漠城,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弱者,很多見多識廣的。
他的本質被認出來隻是遲早的事情。
而這人說得也的確沒錯,隻要繼續消耗他,他必死。
但在身死之前,他一定會一直站在這裡。
而剛才這些人的話語,不止莊慶銘聽到了。
屋裡的雲雀也聽到了。
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莊先生……”
莊慶銘不是什麼煽情的人,沒有和她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工夫安慰她。
他隻是依舊站在前頭,擋住一切風雨動蕩。隻要能撐到施然回來,就行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
雲雀不放心,走上前來查看,就看到了莊慶銘身前地麵的一灘鮮血。
雲雀瞳孔緊縮,她趕緊讓慶銘喝下那些彥維的血液。
哪怕效用不大,也總聊勝於無。
但正如那些人所說,這是魂力的消耗,彥維的血液能補充
的是有限的。
雲雀看到,沒過多久……慶銘往外吐的鮮血裡,已經有了某些碎塊。
她不願去細想,但腦子裡卻是明白的,那或許是……某些內臟的碎塊。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外頭的聲音。
“那些人已經進了陣法裡了,那可是主君大人布置的陣法,進得去出不來的那種!”
“那些人死定了!主君大人真是厲害。”
“那咱們得趕緊了,那邊都解決了,咱們這邊還遲遲抓不到人,主君大人生氣了,咱們誰都不好受!”
慶銘對卓施然一直無比信賴。
但他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主君的陣法究竟是什麼。
究竟是怎樣的效果。
所以儘管他對卓施然依舊無比信賴,就算得知卓施然已經進了陣法。
慶銘也一直覺得,他們肯定能夠順利從中逃脫出來。
隻不過……慶銘不確定的是,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從引燃魂力開始,就一直是五內俱焚的疼痛,快痛死了。
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撐多久。
雲雀快看不下去了,她淚流滿麵說道,“要不……要不算了吧?你會死的,莊先生,你會死的。留得青山在……”
慶銘沒有片刻挪移,他吐出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來,聲音聽起來都帶著幾分泥濘。
但聲音很沉,很堅定,“我這條命,是施然救的。封炎如果出事,施然就會出事,所以……不行,我不能放棄,在我死之前,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
自從恢複了神智,不再是以前那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孩子心性時,才算是真的活著。
所以他一直把卓施然,當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此次,如果不是他要救伯淵的話,施然他們一行人,隻需要帶走鬆希和彥維,根本不用去那座黑塔,也不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不會讓開,他隻要還活著一秒,這一秒,他就不會讓封炎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