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手,向他們伸手,“給我吧。”
他們有些詫異地看著卓施然。
卓施然說道,“你們總不可能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既然帶來,想必打算讓我看看。”
蔣天星將信將疑看著她,“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能行嗎?”
“試試唄。”卓施然倒是不以為意,“我隻是失去了記憶,沒有失去智力。”
卓施然很快就在他們吃飯期間,將賬本快速過了一遍。
在這途中,她什麼都沒有說,沒發表任何看法。
以至於他們覺得,她應該是沒看明白什麼。
誰知,卓施然看完後放下了賬本,很快就翻到了一些頁數上。
隨口和蔣天星殷澤安他們說了起來。
隻聽了幾句,蔣天星和殷澤安臉上的表情,就漸漸認真了起來。
的確,她隻是不記得過往,卻不是失了智。
哪怕隻是隨口和他們說著,也能聽出每一句都說在點子上。
如果不是他們知道卓施然不記得前塵過往的話。
他們甚至覺得,和以前與她說話時,沒有什麼不同。
侯爵府裡,一場接風宴和樂融融地結束了。
比起侯爵府裡的和樂融融,封府完全是另一番氣氛。
封府正殿裡。
氣氛凝重得像是要凝固起來。
封家的長輩們坐在座上,目不轉睛盯著封炎。
沉默一直持續著。
“我還有事,沒有工夫和你們在這裡大眼瞪小眼,沉默不說話。”
封炎淡聲說道,“所以有話我就直說了,以前你們讓我訂的那婚約,給我解除了,然後我要帶我父親走。”
聽到他開了口,封家的長輩們也沉默不住了。
一個封家長老聲音涼涼地問道,“這五年你究竟乾什麼去了?”
封炎扯了扯嘴角,“我也從來沒有藏著掖著,我的行蹤,你們想必知道得很清楚了。又何必在這兒明知故問?”
封家長老麵色難看。
他們當然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們也隻能知道罷了!
他這五年神出鬼沒!他們根本找不到他!聽聞他的蹤跡再去尋,早就已經人走茶涼了。
“你知道家族有多擔心你嗎?”一個長老又問。
封炎笑得沒什麼溫度,“你們隻不過是因為發現無法控製我了,慌了而已。擔心我?你們從沒有擔心過我。”
“所以我們不妨直說了吧。”封炎看著眼前這些人。
這些心懷鬼胎的人。
這些從他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的人。
他已經厭倦了。
早就厭倦了。
厭倦再和他們虛與委蛇做表麵功夫。
他隻想把話挑得越明越好。
“你們隻不過想知道朱雀聖力去哪裡了,你們發現無法用它來控製我了。”封炎看著他們。
說這話的同時,封家的眾人,就看到了封炎瞳孔的變化。
長老向後踉蹌了一步,“你的眼睛,這是……這是……”
那一看就屬於禽類的眼睛。
朱雀?
不,恐怕是比那更可怕的存在。
在這瞬間,正殿裡像要被融化一樣炙熱!
他們都是受惠過朱雀之力的人,也見識過封炎的朱雀聖力。
所以他們清楚,哪怕是朱雀陽炎,也不會有這樣的溫度!
這是……什麼?!
“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