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靜蘭在一旁，輕聲說了句，“她怎麼可能求情。”
“你說什麼。”四長老皺眉看著水靜蘭，雖說他也對紫雲樓的實力感興趣。
但是就短短數日之內，卓家風雲突變，京城更是風詭雲譎。
原本對水靜蘭，對紫雲樓的興趣，已經幾乎要消失殆儘了。
水靜蘭聽得出他聲音裡的不悅。
但她聲音依舊平靜，“諸位也看到了，攝政王手裡那麼多的供詞，那麼多的證據。”
“雖說，我在南境邊界生活久了，對大昌的律例和京城的規矩，不甚清楚。但從先前的對話裡，多少也聽出來了。”
“就算我女兒同雲欽的婚事，不夠正確。但按說應該也就是自罰三杯的事兒，不至於被這樣針對。”
“起碼，不至於被一國攝政王如此關注，更不會到了讓一個小小縣鎮去找齊那麼多人做證供的程度。不是嗎？”
眾人沒有做聲，都知道水靜蘭說得有道理。
“是卓施然做的，她清楚律例裡民不舉官不究的這一條，她提前讓人去搜集了證供。她是故意來針對我的。甚至……”
水靜蘭的眼眸眯了眯，“甚至她就在等這一天，等我與她父親成婚，千悠正式入了卓家族譜這天。她是故意來針對我的。”
水靜蘭看向了卓赫英，“甚至，可能就連她母親離開卓家，那封和離書，她母親的誥命，她與卓家的決裂，生意上的決裂，逼我快點嫁進卓家大門。這些，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她心機頗深，素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水靜蘭這些話，讓長老們臉色都有些難堪。
他
們都知道，卓施然不簡單，很不簡單。
她心機很深，所以當初才能孤身一人，在京城裡貴族世家處處針對的情況下，依舊突出重圍來。
但是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更何況她還忘卻了前塵過往。
誰也沒想到，她竟是依舊那般聰敏。
若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可能隻是她的第一步而已。
以他們對卓施然的了解，卓施然對敵人的手段，那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開了這個頭，之後肯定會有後手。
前殿裡，頓時沉默了。
“誰知道她之後還會做什麼……”四長老喃喃了一句。
卓赫英在原地一直沉默不語，此刻，他猛地朝門外走去！
“哎！赫英你乾什麼去！”四長老趕忙喚了一聲，卻被二長老一把製止了。
二長老側目瞪了四長老一眼，“還能做什麼，他是小九親爹，自然是去想辦法的。”
卓施然跟著司空獻從卓府裡出來了。
司空獻輕歎一口，“施然，還是你厲害啊，你當時說如果他們不承認再罰的時候，我還擔心呢，要是他們一口承認了呢，豈不就放過他們了？沒想到他們真的不承認。”
卓施然彎唇笑了笑，“卓家是什麼貨色，我清楚得很。原本這就是我拜托你幫忙辦的事兒，總不能讓你難做。”
“按說這在貴族裡，很多時候就是自罰三杯的事兒。要是你直接就給罰了，豈不是顯得你這個攝政王很不留情麵麼。”
“但若是等他們死不承認了，再重罰，於情於理，都很說得過去了。規則對我有利，我就談規則，道德對我有利，我就談道德。”
“正巧，這事兒規則還是道德，都很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