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哪裡還有半分在公爵府、在卓施然麵前會有的靦腆溫和。
輪廓鋒利英氣，眉眼裡的神色淩厲清冷，像是冷鐵鑄成的利刃。
還是出鞘了的那種。
“之後呢？”班昀問卓施然，想知道她下一步的計劃。
卓施然想了想，“之後……就等著水靜蘭和卓如馨想不到辦法狗急跳牆了。”
“她們會嗎？”班昀有些不太確定。
雖然知道卓如馨是個沉不住氣的蠢貨。但是水靜蘭其實還算沉穩。
如果在軍營那邊和慶銘手裡都沒能討得便宜的話，以水靜蘭的性子，恐怕就得好好思考思考還該不該繼續和卓施然作對了吧。
班昀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卓施然有更篤定的一點，“會。就算她們在我這邊沒討得便宜，就算水靜蘭的性子還算沉穩。”
卓施然眼眸眯了眯，“在我這邊就算防著點，她也會相信我的敵人。”
班昀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她會對那個公主下手？”
“嗯。”卓施然點頭，“如果是這樣，我之前做的準備就能派上用場了。”
卓施然忖了忖，繼續道，“說實話，按照鬆希之前所說的，水靜蘭的目的如果真的是為了召喚出強大的東西來對付我的話。”
“她需要那麼多的材料，我的，封炎的，無疑還有之前蒼冥的。但封炎的，她拿不到，從卓燚身上也想不到辦法。隻能往昭敏那裡想點辦法，還得被我算計。”
“而我的，她隻得了個毛。”
聽到卓施然這話，班昀有些不太確定地看了卓施然一眼，他總覺得……卓施然是不是在罵人呢？
“那麼就算她得了蒼冥的，又有多大用處呢。”卓施然看向班昀，“蒼冥真要有用，就不會死成渣了。”
班昀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他看了看卓施
然，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怎麼了？”卓施然被他看得皺眉，“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班昀說道，“我發現你好像就是有這種本事啊。總是能很容易就把人給安慰好了。先前鬆希擔心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把他給說好了的吧？”
卓施然勾了勾嘴角，“實話實說而已。”
“總是你顧慮著彆人的心情來安慰彆人。”班昀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把彆人都說好了，那你自己呢，你自己的心情誰來安慰你？”
班昀平日裡不太有這樣的態度和表情，此刻倒是不難聽出他對卓施然總是獨自扛下所有事情，還是不忍。
卓施然聞言笑了笑，她眼眸垂著，長長的睫毛覆下來，遮住她眼裡的情緒。
她低聲說道，“我的心情，自然……是封炎來安慰我。”
班昀這還心疼著她呢，無端端就被秀了一臉？自己做錯什麼了？招誰惹誰了？
卓施然看到班昀滿臉錯愕的神色，笑了起來，“所以啊，你們不用擔心我，等事情都辦完了，等他回來了，我都記著的呢。彆看我現在這麼冷靜理智這麼無所畏懼的。”
“到時候因為這些我都記著的，我可有得是時間跟他作呢。”卓施然說。
但那都是到時候戀人之間的情趣了，旁的人也沒必要湊熱鬨了。
這天晚上，軍營裡動靜很大。
自當初軍營裡鬨蠱疫，後來司空昱又謀反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動靜了。
士兵們都緊繃著神經，隨時準備戰鬥。
可是他們得到的軍令卻是……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