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苗培龍收起手機,心裡泛起了嘀咕,徐洪剛來鬆北了,還主動約他喝酒,這還真是有點稀奇,他之前並沒怎麼走動徐洪剛那邊的關係來著,兩人私下其實沒怎麼往來。
壓下心頭的疑問,苗培龍對包廂裡的幾個朋友道,“你們先吃著,我待會還有彆的應酬,先失陪了。”
苗培龍離開包廂,另外讓工作人員安排了一個新包廂後,苗培龍隨即來到樓下。
等了幾分鐘,苗培龍看到徐洪剛的車子過來,快步迎了上去,笑眯眯幫徐洪剛開車門,“徐書記,您今天來鬆北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招待您。”
“嗬嗬,我是正好有點私事過來,不敢多叨擾苗書記啊。”徐洪剛淡淡道。
“徐書記,瞧您這話說的,您是領導,我有責任和義務搞好接待。”苗培龍笑道。
聽出苗培龍話裡的討好之意,徐洪剛笑著拍了拍苗培龍的肩膀,“走吧,咱們進去,邊吃邊聊。”
苗培龍笑著點頭。
兩人進了電梯,徐洪剛有意無意道,“苗書記,之前你們鬆北縣局那個蔡銘海的事鬨得動靜不小,還被停職了,聽說又複職了?”
“對,複職了。”苗培龍聽到徐洪剛提起這事,眼裡閃過一絲陰沉。
“這個蔡銘海挺有點能耐嘛,他停職的事還是駱書記批示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複職了,看來人家上頭有人嘛。”徐洪剛笑道。
“他上頭有沒有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和喬……咳,他和喬縣長的關係挺好的。”苗培龍瞄了徐洪剛一眼,徐洪剛以前對喬梁還是很照顧的,不過上次徐洪剛到縣裡來,對喬梁似乎又表現得有些疏遠,搞得他現在也有點摸不準徐洪剛和喬梁的關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洪剛聽到苗培龍的話,眼裡精光乍閃,“你說那個蔡銘海和喬梁的關係很好?”
“可不是,都快成了喬縣長的跟屁蟲了。”苗培龍皮笑肉不笑,“當然,我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但這就是他們倆的真實關係。”
“那蔡銘海和葉副書記熟嗎?”徐洪剛又問。
“你說的是葉心儀?”苗培龍疑惑地看著徐洪剛,見徐洪剛點頭,苗培龍搖頭道,“這我還真不太清楚,但他們應該不怎麼往來才對,葉心儀同誌調到縣裡也才沒多久嘛,兩人應該不熟。”
“是嘛?”徐洪剛若有所思。
……
葉心儀宿舍。
喬梁和呂倩趕到時,屋裡隻剩下蔡銘海和縣局的一名女同誌,其他人先回去了。
喬梁一進門就問道,“葉書記怎麼樣了?”
“剛醒一會,在屋裡。”蔡銘海指了指臥室。
喬梁立刻往臥室裡走去,縣局裡的那名女同誌還在陪著葉心儀,見喬梁進來,連忙起身,“喬縣長。”
“沒事,你坐。”喬梁擺了擺手,看向葉心儀,關心地問道,“葉書記,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沒事,就是頭還有點暈。”葉心儀搖頭道。
喬梁聞言鬆了口氣,呂倩這時也走上前去關心葉心儀的情況。
喬梁盯著葉心儀看了幾眼,見葉心儀看著確實沒啥大礙,屋裡也暫時沒他的事,就走出來,朝蔡銘海使了個眼色,走到外麵陽台。
兩人來到陽台,喬梁問道,“老蔡,你進門的時候,徐書記有什麼反常沒有?”
蔡銘海道,“要說反常,肯定是有的,我在門外用力拍了好幾次門,屋裡都沒回應,我當時還真以為屋裡沒人了,直至我們開始砸鎖,徐書記才走出來開門,這本身就透著反常,還有,我進屋後,看到葉書記在昏睡,但那並不像是喝醉後的昏睡……等我出來後,徐書記卻又不打招呼徑自走了,而且帶走了他當時和葉書記喝酒的那個酒瓶和杯子……”
聽到這話,喬梁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人也沉默下來,葉心儀會不會已經被徐洪剛……
目光陰鬱,喬梁猶豫片刻,看向蔡銘海,委婉地問道,“老蔡,你叫來的那名女同誌,有發現葉書記的身體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蔡銘海搖頭。
“確定沒有?”喬梁追問。
“嗯,沒有。”蔡銘海肯定地回答,又道,“剛剛葉書記醒來後,我們局裡的那位女同誌陪她進衛生間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異常。”
蔡銘海這話讓喬梁心裡的最後一塊石頭落下,同時又感到後怕,幸虧葉心儀及時發出了求救信息,否則後果怕不堪設想,他要是讓蔡銘海晚來一步,估計已經讓徐洪剛得逞了。
徐洪剛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喬梁眼裡露出了一絲迷惘,他無法想象以前那個提攜他關愛他讓他非常尊重敬重的領導,現在竟然會做出這樣不擇手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