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神醫,董神醫。”藥櫃外站著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正對著閉目的老郎中輕聲呼喚著,態度甚為恭敬,一副想打擾卻又不敢打擾的樣子。
“爺爺,有人叫你。”一聲清脆的童音響起,卻是在老郎中背後還躲著一個小男童,由於櫃台過高,男童偏矮,不留神的話卻是看不到櫃台後還藏著個小人兒。
“哦,哦,哦,小平,是來客人了?”老郎中好像剛剛睡醒,有點心不在焉。
“嗬嗬,董神醫,你醒啦,打擾了打擾了。”漢子一臉討好地看著老郎中。
“哦,是張老五啊,這一大早過來所為何事?你這身板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你家婆娘都還是能被你降服的嘛,哈哈,是你家的豬病了,還是你家的牛病了?”老郎中看起來心情不錯,還開起了漢子的玩笑。
“神醫,小聲點,這,這能否給我開一劑打胎藥?”被老郎中稱為張老五的漢子聲音壓得老低,靠近了老郎中身前才說道。
“呃?”老郎中被張老五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搞得有點愣住了,剛想喝罵,不料那張老五卻是搶步轉入了櫃台,一把捂住了那老郎中的嘴巴。聲音低沉而顫抖,“神醫,神醫,莫張揚,求你莫張揚,否則我那可憐的娃恐怕就活不了啦。”
老郎中一把推開張老五的手,低聲喝罵,“怎麼回事?快與我細細說來。但有半句虛言,讓你領教我的手段。”
張老五聞言“撲通”一聲跪在老郎中麵前,開始了他的訴說:原來這張老五有一女兒秀姑,已是十八歲,到了談婚論嫁年紀,不想卻在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失蹤,昨晚卻是被幾個鎮北軍士送回家的。回家後秀姑告知兩老,才知是被鄭月紅擄走,而秀姑卻說她懷上了鄭月紅的孩子,是以一早張老五便前來向老郎中求藥。
老郎中聽罷,拉起了滿臉淚水的張老五,低聲道,“好吧,你且起來。造孽啊!”
隨即也不開藥方,在藥櫃上隨意抽開了幾個抽屜,撿出幾味草藥,用個小包包了起來遞給張老五,“此事確實不宜聲張,你且拿回去,放三碗水煎至一碗水,連續煎服三次即可。”
張老五自是千恩萬謝,抬頭卻見老郎中臉上的傷痕,忍不住說道,“神醫何不去北門看看鄭家父子是如何斃命的,也好消消心中惡氣。”
“哼,滾!”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老郎中頓覺心中來氣,氣呼呼道:“童子,送客!”
卻見櫃台下鑽出那個被稱之為平兒的男童,笑嘻嘻道:“張大伯伯,請吧。”張老五無語地向兩人一拱手,慢慢走向千歲堂門口,就在一腳在門外,一腳在屋內的時候,張老五再次回頭,“董神醫,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也許你去看看鄭家父子命歸黃泉的時候你的氣便消了呢。”說完,卻像是怕老郎中再次發火,飛速逃離。
老郎中卻是出奇地平靜,似乎在考慮著張老五的話,喃喃自語道,“對啊,也許,我看到他人頭落地了,便可消氣了。平兒,你說對不對?”
那平兒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滿含恨意,“對,爺爺,我也想去看看那個打你的壞蛋是怎麼死的。”
“好!那我們今天便休沐半天,去看看惡人的下場。”老郎中笑道。
“爺爺,為什麼你在彆人麵前從不讓我叫你爺爺?”
“我的小乖孫,那是爺爺對你的另一種保護,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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