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重用宗室,這本就是他給自己定下來的方略,用桓帝的話來說,隻要宗室掌權,這天下,再怎麼樣,也還是他們劉家的。今天的快刀斬亂麻,讓他覺得自己雖然大權在握,但是那邊蠢蠢欲動的苗頭也越來越烈了。
就如上次與出宮看到的那個酒錢,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下文,他自己裝傻充愣,但對方好像真把他當傻子了。
玉堂殿的朝會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散去。劉宏再次匆匆地回到了未央宮,卻發現董太後的車駕停在門前。心中不免暗自一笑:自己這位老娘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來了。
林俊依舊躺在床上,董太後坐在床榻之上,微笑地看著自己這個隻有三年母子親份的兒子,她可真是把林俊視若己出。畢竟都是一把屎一把尿帶到了三歲多。看到林俊醒了過來,坐在床榻前一直嘮叨著小時候的事情,可惜的是,林俊一件事都記不得了,哪怕她重複又重複地提起,終是沒有一星半點的印象。
董太後似乎也看明白了現在的情況,沒再嘮叨,反而開始問起北征的一些事。林俊雖說精神好了不少,但確實也還是在說話都費力的階段上徘徊著,但也隻能是有一搭沒有搭地應附著。
“兄弟,自今天開始,你便用回本家之性,宗正寺今天已將你的屬籍錄入,繼承叔父王位,仍然是平原王。”室外傳來了劉宏的聲音。(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從本章起林俊正式更名為劉俊。)
劉俊先是微微一怔,最大的意外其實並非他獲得了個麼平原王,而是劉俊,那個牽絆了他一生的名字,如今又改回來了。當下微微一笑:“那便謝過大哥了。”劉宏很乾脆,擺了擺手,“莫要如此客氣,這一切本就應該屬於你,對了,你這個平原王可是有權開府聘請幕僚了,大哥先問問你,可有精於生財之道之人?先調用一個給我。”
“的確有這麼一個,然我現隻是任命他為軍中糧草的督辦。東海糜竺,不知皇上可曾聽聞此人之名。”劉宏大喜,糜竺之名他還是聽過的。
“好,我且傳他來此,小弟你要多休息,早早把身體調養好,大哥還有件大事找你商量呢。不過不急。母後,你且與小弟聊一聊,兒去會一會那人。”說完轉身便走,須臾間,屋外便傳來了劉宏吩咐小太監去傳旨的聲音。
董太後見劉宏走了,也沒多說話,隻是輕輕地撫了撫劉俊的額頭,便離開。隨著兩人的離開,賈詡便走了進來。輕聲在在劉俊耳邊說了幾句,劉俊大驚,“文和,這......不好吧?”
“將軍,有千日做賊的,卻沒有千日防賊的,詡之舉,乃是一勞永逸之策,一次過清理了總好過以後提心吊膽。”賈詡撚了撚他的山羊胡笑道:“何況,這是對方先行挑撥,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我方還以顏色了。”
劉俊無語,他還能說什麼?人都派出去了。
五天後,劉俊已是能下床走動了,但在未央宮門口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刺客行刺,其中一人被禦林軍當場亂箭射殺。很不幸,被人翻出了一些細碎的物品,卻是滎陽鄭家所有之物。引得天子震怒。
又兩天,南陽傳來急報,南陽郭家181口被人儘誅,隻有一些家奴逃了出來,當地縣官接報,那此逃得一命的家奴也透露出是一群黑衣人趁闖入,逢人便殺,隻挑郭家直係,且在廝殺過程中這群黑衣人也損失了幾人,從這此屍首當中也搜出滎陽鄭家的令牌。這一下,天子都不有說第二句,直接下旨,令徐榮率僅有的兩千餘鎮北軍趕往滎陽將其滿門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