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家卻是沒說錯,從自己出門上墳到現在,都快三個時辰了,還沒人來尋,這便是不言自明的態度,曹騰心中又升起一陣悲涼。
“那曹四叔,水好了,先洗漱一番,稍候吃飯。”秀瓊從內堂探出個腦袋招呼著。
“快去,狗娃,帶你曹四叔去沐浴更衣。”夏侯族長摸了摸狗娃那亂糟糟的頭,“你自己也洗把臉,這都臟成什麼樣子了,滿臉灰土的,等下午如何吃飯?”
“哦!”狗娃便領著曹騰而去。
“你洗漱完了,曹叔興依然不來,那便按我的安排吧。”走在狗娃身後的曹騰,聽到身後傳來了夏侯族長的聲音。
“好!”曹騰似乎也想明白了,遠遠回答。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洗漱一番的曹騰像換了個人一般。
吃食擺上,三人便跪坐在小案幾邊上吃了起來。
夏侯族長並沒有吃飯,而是給自己倒了一碗黃酒,有一搭沒一搭地一邊喝酒一邊跟曹騰拉著家常。
狗娃卻是專心對付著碗中的食物,但很快狗娃就不專心了,因為他發現都隻有爺爺在說話,而那位曹四叔卻是一邊吃一邊叭嗒地掉著眼淚,眼裡的浪水便掉在了手中的碗裡。
“曹四叔莫要再哭。”狗娃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哭,想要安慰卻不知說什麼好。
“我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夏侯族長看著曹騰,無奈地說道,“以後河西這邊自有你一片立足之地,你隻管好生過日子,憑借你的勤勞,安身立命不成問題。”
曹騰抬起頭,“夏侯叔叔,我並非是為日後的生活發愁。隻是想到我那三個哥哥,如今竟這般無情無義,絲毫不顧及兄弟情誼,才會如此痛心。”
隨後摸了摸狗娃的頭,笑問道,“狗娃,以後就跟著曹四叔好不好?”
“好啊,四叔管飯不?”狗娃不以為意。
“嗬嗬,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四郎真要帶著他?”夏侯族長笑嗬嗬道。
“夏候叔叔,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一介去勢之人,注定了無嗣而終,把狗娃帶在身邊,定會視若己出。”曹騰收拾好心情,不再為曹家之事糾結。
你們不是覺得我這一房無嗣而絕了嗎?你們不是覺得我這無嗣之人不配擁有曹家的祖產嗎?我要,那隻是因為那份本該就是我的。
你們留一份給我,那我自是記得你們是我的家人,老爹當年送我入宮的叮囑自當遵從,我肯定會反哺家族。
但你們既然絲毫不念香火之情,我這幾十年辛苦打拚的家財卻是萬萬不可便宜了你們。
欺我無嗣,那我便收養個義子!這便是曹騰最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