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語冰冷,語氣不善。“錢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報官查實。”
報官?衛氏當然不敢。兒子是什麼貨色,她這個當娘的還很清楚?極可能人家所言非虛。
見沈安如此篤定,眾人幾乎沒有起疑的。
“巡防營辦案,閒雜人等回避!”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就聽得不遠處街口傳來官差開道的鑼聲。
這條街上的住戶非富即貴,除了將軍府,還有好幾位朝中官員。巡防營怎會在附近辦案?
有好事之人小跑過去打聽,很快就回來了。
“抓人了抓人了!”那人氣喘籲籲回來通風報信。
大家正要詢問,誰被抓了。就見一支七八人的巡防營小隊緩緩走來,隊伍中押著一個穿著長袍,青絲齊腰的男子。
那人腰肢纖細,走路時衣擺搖曳,頗有女子之態。隻不過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發髻也胡亂束了一半,被官差綁著,埋頭往前走。
“雀南枝!那不是夢陽樓的雀南枝麼?”
作為男妓的頭牌,但凡是個正經點的男子,是不會認識此人的。那個剛剛大呼的雀南枝的男子,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立馬不說話了。
一直沉默著的明昭月眉目動了動,雀南枝被巡防營抓了?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此時的雀南枝,卻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沈安和馬今櫟齊齊走向巡防營的官差。
“敢問大人,此人犯了何事?”
原本雀南枝與他們毫無關係,但好巧不巧,剛剛他們正說到了夢陽樓。
見是探花郎和沈公子發問,那幾個官差倒也和善。“前些時日夢陽樓的管事報官,說丟了大筆財物。經我們追查,發現半月前此人私自攜帶夢陽樓大筆財物出逃,藏在西郊十裡外的山上,今日去山上將財物尋回,坐實了他的盜竊之罪。”
城西十裡郊外?半月前雀南枝去過那裡!
沈安和馬今櫟兩人對視一眼,沈安從人群裡拿回撿到的那塊牌子,在雀南枝麵前晃了晃。“此物可是你的?”
雀南枝看到牌子的一瞬,愣了愣,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那押解的官差卻開了口。“我瞧著是。方才去夢陽樓搜查的時候,發現那邊的妓子人人身上都帶著塊這種牌子,上麵還有名字呢。”
官差說的話,往往比雀南枝自己講的更令人信服。
再看雀南枝那躲避的眼神,便知八九不離十了。
沈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也不再多問。
官差就這麼帶著雀南枝,大搖大擺地走了。
眾人心中一陣狐疑,怎會這麼巧?他們才說到雀南枝,巡防營的人就把他給帶過來了。
從夢陽樓回巡防營,也不經過這條路啊。
很難說清這是天意,還是有人在幫明家。若明家背後當真有人,那麼此人很不簡單,還能調動巡防營。…。。
如此一想,不管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他們也不會再信錢夫人半個字了。
“錢夫人。”明昭月走到早已癱倒在地的衛氏麵前,“既然真相已明,今日這婚,還是退了吧。”
衛氏強忍著怒火和不甘,這個明昭月不顯山不露水,此時怎得如此難纏!和傳言不太一樣啊。
這樣的兒媳,就算嫁入錢家,也是不好拿捏的。
何不退了這婚,再尋個聽話的兒媳,堂堂尚書府,還怕無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