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吃了癟,明婉柔不樂意了。“大姐姐,你怎麼出趟門,就帶著個外男回來了。雖說你剛退了親,可作為女兒家,咱們還是規矩點好。”
此時,明婉柔母女的視線被幾個圍觀的百姓擋著,並未看到人群後還有儀仗隊。
“是啊月兒,二叔母都是為了你好。你今日這做派當真有待商榷,還不快快回府,不可再與外男私下相會。”
周香玉說著,還一臉真摯地看向人群。似乎在說,快幫腔,快幫腔!
人群出現了片刻的死寂。
圍觀者甲:這明家二夫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沒看出來這是官家的儀仗隊嗎?
圍觀者乙:白蓮花誰不會?就這段位也敢在將軍府混?
圍觀者丙:真不知道是明耀眼瞎,還是明家老太太眼瞎,娶了這麼個玩意兒。
人們將上午周香玉的行事一聯想,再看看眼下的行徑,幾乎確信周香玉是個麵熱心狠的主了。
見眾人目光異樣,周香玉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正要再強調幾句外男,就被明婉柔拉住了。
明婉柔察覺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
管事的官差從腰間掏出一個令牌,“夫人,你看好了,在下是誰的人。”
周香玉一介後宅婦人,哪裡認識兵部尚書的令牌。隻見上麵刻著個“兵”字,又見這男子麵容黝黑,皮膚粗糙,定然日日在外當差,便以為是個普通當兵的。
如此一想,便又心安了。
“你與我家月兒認識很久了吧?是不是在今日之前就認識了?”
周香玉一句話挖一個坑,就想著讓大家知道,這明昭月在退親前就勾搭外男。
那官差哪裡知道周香玉的心思,還以為她看出自己的身份了,便道,“今日午時才與明大姑娘初識。”
周香玉眉毛一挑,午時才初識?這明昭月動作真夠快的!
“你二人莫非情投意合?雖說我東安國民風開化,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要的。你且彆急,待準備妥當再上門提親。像今日這樣私下見麵的事,以後斷斷做不得了。”
看看,多麼慈愛的長輩!多麼體貼周到的二叔母!
周香玉都要為自己的表演拍手叫好。
可管事的官差卻是臉色漲得通紅,並非羞澀,而是被氣的。
再怎麼糙漢子,也聽出了這陰陽怪氣的言語。他緊緊握住手裡的長刀,生怕下一瞬這大刀自己出鞘抹了周香玉的脖子。
“夫人,在下乃韓大人麾下,奉的也是韓大人之命。今日不止是我,還有許多兄弟一同前來的。”說罷,他指了指人群外。
周香玉這才看到下方的那些儀仗隊。整齊的差服,整齊的佩刀,約有十七八個人。
“韓大人?這又是哪個外男?難不成是韓大人與我們月兒……”周香玉腦子裡冒出了一個破天荒的想法。
隻是這話還未說完,就被官差嗬斥住。“大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周香玉哪裡知道什麼韓大人,明婉柔的腦子此時卻閃過一絲異樣之感。
怎麼覺得韓大人有些熟悉,好像聽父親提及過。
忽然被一個當兵的訓斥一頓,周香玉頓時不樂意了。她臉色一冷,“年紀輕輕怎麼跟長輩說話呢!你們韓大人是吧,他年紀幾何?家中父母可健在?月銀份例多少?”
管他什麼韓大人李大人,定然也是軍中一個小官。若想娶明昭月,還不得經自己這個二叔母的考驗。
自己說一句不滿意,他不就娶不成?
他們明家拿捏不了尚書府,難道還捏不住一個小小的苦兵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