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沒辦成,就想要謝禮?”明昭月感覺,這人有些不靠譜的樣子。
她很奇怪自己怎麼會信他,竟真的相信他可以幫忙恢複功夫。
“話得說在前麵不是。”十八郎滿臉認真地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痞意,湊到她耳邊,“你知道的,本指揮使可不做虧本的生意。”
看著靠得越來越近的男人,明昭月覺得繼續泡在水中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起身便要走。“謝禮就是銀子。除此之外,彆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這生意,你愛做不做。”
“行了。”十八郎的語氣裡透出了半分無可奈何,“運功得在水裡,就彆出去了。”
明昭月起身的動作停下,唇角勾出一縷淺淺笑意,這才回頭重新看向他。“怎麼,改變主意了?”
十八郎微微歎了口氣,“銀子我就不要了,記得,這是你欠我的。”
欠人情?明昭月覺得,這種事最麻煩。不過眼下,若是真能恢複些功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真能幫到我?”
十八郎沒有再說話,他伸手抓過明昭月的手腕,明昭月順勢在泉水中打起了坐。
水位漫到了她的心口處,身上穿著衣裳,倒不覺得有什麼。
“我要給她療傷,你們最好莫要打擾,一句話也莫要說。”十八郎望著岸上目瞪口呆的三位。
這三人又是一陣互相對視,愈發迷茫。
他們好像不該阻止,因為這是姑娘自己的意思。
可在這荒郊野嶺,姑娘和一男子同泡泉水。這事要是傳出去……海棠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麼,更不敢想若是將軍和夫人知道了,是什麼反應。
對了,外麵還有公子安排的護衛!
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如此想著,海棠竟然心生一種為他們打掩護的心思。她忽然感覺,自己不單純了。
梧桐則歪著頭疑惑。療傷?他們姑娘哪裡有傷?姑娘康健得不得了!
度滿始終死死盯著十八郎,企圖從他的神態和動作中,察覺出一絲對姑娘的不敬,又或是登徒子的舉止。
可那家夥頂著張比自己俊俏太多的臉,無論他做什麼,度滿都感覺和登徒子沾不上邊。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十八郎並不知道岸上幾個人在想什麼,他自己也沒入水中,和明昭月保持著相對的高度。隨後,將掌心伸到明昭月的後背。
明昭月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內力從他的掌心注入,隨後在自己體內經脈遊走。
一些堵塞的經脈似乎正在緩緩被打通,猶如一股溫熱的風從頭吹到腳,將她冰涼的四肢逐漸暖起來。
這種感覺,像是在沐浴春雨,又像是她在夠不到高處時,有人將她輕輕托舉。
他在給自己輸送內力?明昭月忽然反應過來,頓時倍感詫異。
習武之人都知道,內力這個東西不能隨便輸給誰,也沒人願意輕易給彆人輸送內力,因為太傷元氣。
明昭月不願如此欠他人情,若是能以金銀買些奇珍藥丸,那倒是可以。若是這種,保不齊日後這家夥會以此為脅,讓自己還他些東西。
想到這裡,明昭月微微動了動,想遠離他一步。
“彆動,不然一會兒難受自己扛。”十八郎輕柔地開口。
這話聽著,不知為什麼感覺有些古怪。他分明語聲很是嚴厲,可更多卻讓明昭月心生被人關心的情緒。
明昭月回頭,發現他正閉著眼,眉頭間清晰可見冒出了大滴的汗珠。
“彆回頭,轉過去。”十八郎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