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甩鍋,還是姑娘厲害。隻是苦了沈家姑娘。
“沈家姐姐?是沈禦史他們家的姑娘,那日從太平寺回程時,有過一麵之緣。”明晏細細回想了一下。
“對,就是她,兄長記得還挺清楚。”明昭月的目光從心虛逐漸到八卦,她觀察著明晏的神色,由被動轉為主動。“兄長,你記性還挺好。”
明晏如何聽不出這句話中的打趣之意,他臉色沉了沉。“下次有小姐妹約你出門,記得跟我和母親說一聲。還有,哪有姑娘家半夜出去的。若是沈姑娘心情不佳,你請她來府上小敘,不比半夜在外麵要好。”
見明晏滔滔不絕,明昭月從善如流地點頭,嘿嘿一笑。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我晚些就讓人去沈府傳話,請沈姐姐來玩。”說著,明昭月轉身就走,不給明晏任何思考回旋的機會。
離開之前,明昭月刀了一眼度滿,覺得今日被這跟班連累了。
吱呀一聲,她關上了自己的院門,拍了拍胸口,洗漱一番後睡下了。
但有人卻睡不著。
萬通當鋪三樓,十八郎麵色深沉地坐在那裡。他一身黑袍,麵上隻戴著半截麵具。他的麵前,齊刷刷站著十七個玄鷹衛,以及十來個梅花樓的金鴿。
並不大的房間,此時看著十分擁擠。
每當這時,玄鷹衛和一眾金鴿們就知道,天要塌了。
大人生氣了!
十八郎很少生氣,即便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十八郎也隻淡淡扔下一句話:無用。
可今日情形不一樣,他叫來了所有玄鷹衛和在盛京城的金鴿,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又或者是誰捅了什麼簍子。
每個人都在猜想。
“哥,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伍千帆在一旁小心翼翼問道。
他有許久沒有見十八郎這般發怒了,雖然他什麼動作也沒有,什麼話也還沒說,但單就那個表情,那個神態,已讓眾人心驚膽戰。
即便平日裡嘻嘻哈哈,這個時候,伍千帆也是知道進退的。
一旁還有烤著火的舟叔,原本坐著的,此時也自覺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紅綾也低著頭,悄悄打量十八郎的神色,心道完了。
十八郎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翻到今夜被自己撕下的那兩頁,冷聲開口。“張正光的消息,是誰查的,是誰記的,站出來!”
近三十來人陷入一陣沉默。隨後,便有兩名金鴿和一名玄鷹衛站了出來。
“公子,是屬下……查的。”那兩名金鴿開口。
“大人,是屬下……所記的。”一名玄鷹衛開口。
十八郎看著麵前主動認領的幾人,微微勾了勾唇。“很好。你們下去,各領三十大板。”
說罷,十八郎便是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他的怒火很重。
沒有人問指揮使為何發怒,他們不敢問。
受罰的三人同樣一聲都不敢吭,沒有任何遲疑地自覺退了出去。
很快,外麵傳來了板子的聲音。但受罰之人一聲也不吭,這是他們的規矩。
其他人紛紛鬆了口氣,不知這次張正光的消息到底是如何惹怒了指揮使,想來應該是消息有誤,誤了指揮使的大事。
“你們下去吧。”伍千帆觀察著十八郎的反應,猜到其他人應該平安了,便道。
眾人準備退出,忽聽十八郎繼續開口,“十七留下,其他人出去。”
正準備跟著人群退出的玄鷹衛十七郎,心裡一陣緊繃。完了,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