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有句話,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勞。
景佑帝在心中將東安國的武學奇才們一一思索片刻,可惜今日大殿上多是文臣,沒有叫那些曆年的武舉們赴宴。
若他們在此,隨便拉出一人,都能比試一番。
不過景佑帝並不心虛,因為他有張底牌。對於這張底牌,他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可這張牌不好出動啊,這種場合,或許連他自己也喊不動……
景佑帝正想著,便聽赫連泰道,“陛下,我這勇士聽聞貴國有位明小將軍,曾在戰場上威風凜凜。不如就請明小將軍與他切磋一番。”
明小將軍,說的不是明晏又是何人。
明昭月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們讓自己一家人前來赴宴,打的是這個主意。
雖然明昭月信任兄長,他從小在潛山習武,對付這樣的大塊頭也不見得會落多少下乘,但誰知道這些人安的是什麼心。
萬一他們動些什麼手腳,兄長豈不吃虧。
在這個時候,寧可自保,也不隨意出頭。
明昭月這樣想,明輝和杜念珍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齊齊看向赫連泰,眼中的怒意藏不住。
“實在不行,我去跟他打,晏兒在旁護著你母親和妹妹。”明輝做出了要與對方拚一拚的架勢。
可忽然被點了名的明晏不這麼想,他是第一個在大殿之上被北齊人點名的,且不說對方到底有沒有安好心,就衝眼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明晏也覺得自己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出馬。
景佑帝一直沒有開口。他的目光從明家一家人身上移過,見明輝頗有蠢蠢欲動之勢。
“好,我來。”明晏拉住父親,往前走了兩步。
可他還未走到那北齊武士的麵前,就見大殿上閃過一道黑影。
隨即,人們便看到大殿正中那北齊武士的麵前,多了個一襲黑袍的高大身影。
十八郎!是他!
在席間坐著的都是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就沒有人不認為景佑帝這位神秘莫測的暗衛頭子的。雖然他們無人見過十八郎的真實麵容,但他那襲黑袍,那個身型,還有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之氣,可不是隨便一個人披上這件黑袍就能有的。
真是十八郎!明昭月看著他那雙眼睛,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今日果然在場,隻是前麵都沒有露麵。
景佑帝的目光動了動,心中腹誹,今日真是稀奇了,平常這種場合,喊都喊不動這家夥,他隻會暗中隱藏,除非自己有危險,否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
今日能自己站出來,要麼是北齊那人惹怒了他,要麼就是純粹閒得無聊了,想拿人練練手。
不管是哪種動機,景佑帝都不願多想了。
隻要這家夥出麵,這一局,我東安國又穩了。
想到這裡,景佑帝看十八郎的目光裡竟帶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慈愛。
可惜十八郎此時並未瞧他,也沒有正眼瞧麵前那個所謂的北齊勇士。
我們那人有些不高興了,皺眉問道,“你叫什麼,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