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可知,晉王一直都是惠王手裡的一把刀?”明昭月問。
明輝沉吟半晌。這件事,他以前還真未察覺。
陛下的幾個皇子,性格各有特征。惠王淡泊,晉王張揚,太子敦厚,楚王還小,看不出什麼。
可如今女兒告訴他,張揚的晉王,竟是淡泊的惠王手中之刀?
但明輝並不詫異。皇家之事涉及皇權,若有人當真對皇位起了心思,願意蟄伏很多年,也是能想通的。
可這些事,女兒怎會知道得這般清楚。看起來,她就像是牽涉皇權之中甚深的樣子。
但明輝篤定,女兒此前從未涉及過這些事,他們在女兒麵前,也不曾提及這些。
說句慚愧的話,對於黨爭、皇權之爭,明輝向來不參與。若不是明昭月告訴他這些,他壓根什麼也不知道。
他守的是邊境國土,護的是東安百姓。不管誰當皇帝,都不妨礙他打仗。
他是誰的臣子,就替誰辦事。
“這個惠王殿下,為父此前還真是小看了他。”明輝暗暗道。
“惠王將父親當成了阻他上位之人,可父親明明是中立的。”明晏不太明白。
父親從不涉及黨爭,就算是忠誠,也隻是忠於天子。對父親來說,誰當皇帝不一樣。
“可惠王不這麼想。父親對陛下忠誠,就是對正統儲君太子的誠。若其他人日後為了皇位要有動作,父親定會阻攔。”
“太子?哼!”明輝冷哼一聲,“若是以往,我倒是忠於正統儲君,可他心腸狹隘,故意傷你,我怎會對他忠誠!”明輝的臉色拉下來。
明昭月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五鳳樓賞宮宴那日,她中的箭,那箭是東宮所用。
明輝連夜曾進宮向景佑帝訴苦,最後卻被景佑帝糊弄過去。可自此之後,明輝對太子,也處處小心提防著。
“說來也是報應,沒想到那太子狹隘就罷了,還不務正業,尋花問柳。”
明輝想起,太子有好幾日未曾上朝了。他和煙雲樓那青樓女子的事已鬨得滿朝皆知。說是閉關,隻怕陛下如今對於儲位,心頭是有些鬆動的。
咦?煙雲樓?明輝忽然想到了什麼。
太子是在煙雲樓被發現的,今日煙雲樓便起了大火,女兒又說此事跟她有關。
那……太子之事,是不是女兒也知道些什麼?
思及此,他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可沒等他問,明昭月就看了過來,似乎知道明輝想問什麼。
她神色裡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淺笑,就像她小時候做錯了什麼事,準備在爹娘麵前打馬虎眼一般。
“太子之事,我確實也知情。那日她在煙雲樓被太子妃的人撞見,我也在場,不過未曾露麵……”
“你,你你你……”明輝驚得說不出話來。
明晏忙問,“你一個姑娘家去煙雲樓做什麼,那是青樓。”
明昭月輕咳了幾聲,“我……去看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