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垂眸看他,將他攥在手中的中衣抽出來,俯下身半披在他身上,附在他耳側猶如情人低語:“這是罰你今日大不敬……”他掙開薛恕的禁錮,瞧著他眼睛通紅卻還要努力忍耐的模樣,愉悅地笑起來。
“好好記住今晚的教訓,日後不可再犯。”
見薛恕還想說話,殷承玉指尖挑起他頸上戴著的紅繩,捏住末端串著的翠綠玉戒把玩——
這玉戒本是他興起賞給薛恕,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貼身戴著。
這個發現大大取悅了殷承玉,他想起上一世薛恕的所作所為,將玉戒抵在薛恕的唇上,眼底閃著惡劣的光:“咬好了,不許出聲。”
那玉戒早就染了薛恕的體溫,溫溫熱熱抵在唇邊。而捏著玉戒的手指卻截然不同,即便並未觸到,也能感受到雪般冰涼。
兩人長久對視,目光激烈地撞擊拉鋸。薛恕狹長鋒銳的眉眼裡滿是不馴和狠意。但最終,所有鋒利的爪牙都被妥善地收斂起來。他緩緩張開了唇——
隻是到底不甘心,最後連帶著那冰涼的指尖也一道咬住。
他咬得極重,殷承玉皺眉“嘶”了聲,卻並未惱怒,隻笑著拽了拽紅繩,讓他咬好,才抽身而去。
殷承玉並未離開,又讓老鴇送了一壺茶水,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喝茶。
茶桌與拔步床之間,隔了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中間以一道屏風隔開。
薛恕披著他的中衣,半倚在床頭,目光卻緊緊盯著屏風上一點模糊的影子。
汗珠蒸騰成水霧,散發出情.欲氣味。
薛恕用力咬著玉戒,額側青筋迸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殷承玉聽著屏風後隱隱約約的動靜,唇角微彎,從容不迫地喝完了一壺茶。
兩人自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老鴇見兩人下了樓,洋溢著笑容迎上來,擠眉弄眼地問道:“二位爺今晚可滿意?
薛恕沉著臉未答,眼底情緒沉沉。
倒是殷承玉笑著睨了薛恕一眼,又給了老鴇一錠銀子:“十分滿意。”
老鴇收好銀子,捏著帕子送他們到門口,嘴裡說著下回再來。
……
兩人低調回了行館。
因白日裡是微服出行,此時回來了自然也不好大張旗鼓。殷承玉便隻叫伺候的小太監去搬了浴桶來沐浴。
小太監很快便搬來浴桶,注滿了熱水。
殷承玉瞧一眼還想賴著不走的人,下了逐客令:“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有事明日再議。”
薛恕尋不到留下的理由,隻能退了出去。
殷承玉打發了伺候的小太監,關上了門。薛恕回首望去,隻看得見窗戶裡透出燭光。
他站在陰影處看了片刻,抬手摸了摸衣襟,手指重重撫過上頭的暗紋紋路,眼中情緒明滅。
半晌之後,才轉身離開。
薛恕並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又騎上馬出了城。
心火未散,他需得找些旁的事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