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所謂的信仰,難道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你們可以拋棄生命的程度?”
“我不理解。”
老白猿搖了搖頭,像是又想到了季鴻,語氣雖然平靜,卻隱藏著一絲煩躁。
“那不是信仰...”
安心平靜的搖頭。
這兩年的經曆將她打磨的無比成熟,沒有了之前那種古靈精怪的樣子,唯獨不變的,就是那雙馬尾。
趙青衣依舊如同冰山般,站在安心的身旁,沒有說話,隻是拳頭緊緊的攥著。
“不是信仰,又是什麼?”
老白猿怔了一下,看著安心的雙眼,虛心的請教著。
“你不會懂的。”
安心語氣平靜,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老白猿看著安心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或許吧。”
“你們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活下來。”
“當初,我曾經放了你們,但你們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我和季鴻聯手,以自身作餌,坑死鷹澗山的山主。”
“現在,你們同樣可以選擇拒絕。”
“難道你們是在為自己的貪心贖罪?”
“如果當時的你們,拿著季鴻的信物,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到人族的,卻因為些許的利益,留在了妖域...”
老白猿像是真的在思考著什麼哲理性的問題,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也沒有嘲諷,隻是在認真的和安心討論著。
安心有些出神,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臉上帶著一抹灑脫的笑容:“不,我在感恩,感恩自己的貪心。”
“不然以我們的天賦或許永遠沒有機會殺掉一位山主,也不會有機會做後麵的事情。”
“哪怕我們六覺畢業,又能為人族做的更多麼?”
“或許當時,我的確是貪心了些,但修行之路,原本就是拚出來的,至少這個結果,我很滿意,如果說唯一的愧疚...”
安心停頓了一下,扭過頭看向身旁的趙青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抱歉,連累了你。”
趙青衣搖了搖頭,依舊維持著冰冷。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甚至...我很榮幸。”
她難得的開口說話,眼神堅定。
老白猿認真的觀察著兩個人的情緒波動,動作,言行,最終若有所思。
“所以,這也是季鴻的心理波動麼?”
“人果然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
“那麼...”
“入六覺吧。”
“用自己未來的壽命為代價,無視規則,強行突破,放棄未來的恬靜,隻為一時的風光。”
“哪怕站在妖族的立場上,我同樣對你們感到敬佩。”
像是想通了什麼,老白猿帶著微笑,看著兩人說道:“這一切,無關立場。”
隨著話音落下,這鷹澗山的山頂,一棵老樹枝蔓憑空延長,將兩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