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閒的書房,說是書房,但是其實,這兒可不是供沈神閒看書的地方。
而是,沈家曆代家主理事的地方。
也就是相當於古時勤政的帝王常能待上一整天批閱奏折的那個地方。
而在沈家述職奏事。其過程的繁瑣,未必要遜色於古時上達天聽。
即使都是地級巔峰期的高手了,距離成為天級高手都隻是一步之遙的沈家執事堂長老這一套程序走下來,才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向家主奏報執事堂近來的工作總結,就已經把他給弄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倒不是全是累的。
而是。一半是嚇得。一半是被沈家家主那隱隱無形但是儼如天下一帝的氣勢給壓迫的。
就連地級巔峰境界的沈家執事堂長老在沈家家主麵前都是要吃力的挺著,那,沈家家主沈神閒的境界有多高,就不難猜了。
至少,也得是天級吧。
至於沈家家主的真正境界,彆看沈家執事堂長老都算是宰輔級的心腹了,都始終搞不清楚。
家主沈神閒。他太神秘了。
永遠都是高深莫測。
所以,他們這些屬下們才會終日誠惶誠恐的。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在沈家,伴家主可比伴君還要危險。
“大家主,屬下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例行彙報之後,沈家執事堂長老吞吞吐吐的坐立不安。乾脆直接跪在了地上,額頭重重貼在地麵幾百年傳承下來的石磚上,惶恐地道。
“哦?什麼事?但說無妨。”沈家家主沈神閒頭都沒有抬,繼續看著他的密報書折,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沈家家主此話說的平常。但是心中卻是冷笑。這些廢物!真是百無一用啊!真是殺都殺不儘!誰能知道,君無良將,將無寶馬的悲哀?
但說無妨?沈家執事堂長老聽了這句話,可沒有一點輕鬆的意思。
真但說無妨了,隻怕,等下就要橫著出去了。
沈家執事堂長老不傻。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見過了。這兒的書房裡,哪年不得抬出幾個被震斃到七孔流血的重要人物,不然,沈家的新年春節都是沒法過得。必須,一年最少也得抬出一兩個地級高手什麼的。這個年才能讓人敢過下去吧。
可是,不說,也是死啊!
知情不報,玩忽職守,甚至比“但說無妨”的罪過還大,弄不好還要禍及家人後代子孫。
所以,明知道是死罪的沈家執事堂長老,即使怕,也要主動坦白出來說。
不然,隻會死的更慘。
於是,沈家執事堂長老,跪附在冰冷的百年石磚上,額頭上卻是豆大的汗珠直落,卻也不敢擦一下的,萬死道:“兩個月前,少夫人因公需要遠去華海一趟。因為華海那個地方,不毛偏遠之地,實在沒什麼高手可言,於是我就指派了供奉沈三通,玄級高階,隨行。”
瞧瞧這沈家執事堂長老的口氣。像華海那樣,如今都是繁華能躋身國際都市的大城市了,竟然在他口中,卻還是如不毛之地。
“數日後,少夫人返家。屬下也隨後接到了供奉沈三通的電話告假。說是要晚回來幾日,少夫人交代了事情讓他去做。屬下當時因為知道了事關少夫人,所以也不敢過問,隻能做了記錄,準了沈三通的告假。可是,沈三通這一告假之後,就是杳無音訊,至今已經兩月有餘。可是,屬下也不敢去問少夫人,是沈三通還在執行少夫人的命令去執行什麼重大任務去了,還是沈三通出了意外。所以,屬下,隻好驚動家主過問此事了。屬下,死罪!”
啪嗒,啪嗒,沈家執事堂長老的身上衣服上都已經啪嗒啪嗒的滴著汗珠了。
看著這個渾身冒著冷汗,身子瑟瑟發抖的地級高手,沈家家主沈神閒突然覺得無趣。
都懶得追究這個已經心驚膽戰的屬下了。
“退下。”輕輕的兩個字,便是打發了。
可是,就是從沈神閒口中,這兩個輕輕吐出來的字,簡直就是讓沈家執事堂長老聽來猶如天籟啊!
忙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謝恩的頭都不敢多磕一個。因為,曾經就有過例子,磕頭磕多了,也是死罪!所以,讓你退,即使你心裡再如何想要感恩不用死了,也要立馬滾蛋。不然,隻怕,等下想走就要變成被人抬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