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赤墨顫抖著聲音說,躬身退到帳篷門前站住,他抬頭看著吳劍男,“小雜種,”他嗬斥,“為尊貴的主人察必,真金倒滿水,你就給我出來!”他退出帳篷。
吳劍男放下水桶,拎著一個水桶走到察必身邊,“察必皇後,真金太子,”他說,“我是來救你們的!”
察必驚詫地打量他,“是我的丈夫忽必烈派你來的?”
吳劍男搖了搖頭。“不是忽必烈。”
察必警覺地盯著門簾,然後她站起來,她走到門簾跟前,耳朵貼到門簾上,聽見外麵沒有動靜,她又掀開門簾向外看,赤墨的站在前方篝火邊上,正和兩個蒙古士兵聊天。她回到矮桌坐下。
“那是誰?”她問,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帳篷裡的人才聽得到。
“是我半路遇見你們,看見郝大通營救失敗,所以才決定救你們的。”
“你是想投靠我的丈夫忽必烈?”
“是也不是。”
“此言如何解釋?”
“救你們並非出於攀附忽必烈意願,我隻是念及忽必烈雄才大略,有拯救蒼生之力,不想亂他心神,所以才想營救你和真金。”
察必眼珠轉了轉,隨即滿臉笑容,“自古英雄惜英雄,這是大丈夫所為。我敬佩你!”她說。
吳劍男雙手抱拳,躬身施禮,“英雄之名實在不敢當。察必皇後過譽。”他說,放下水桶走到門前,把門簾拉開一條縫隙,他看見赤墨的和兩個蒙古士兵坐在篝火邊正喝著馬奶酒。他回到察必身邊,拎起水桶,一邊往水壺中倒水,一邊繼續說:“就是這幾天晚上,我就會來救你們,到時莫聲張,跟我走。”他倒滿水,拎著水桶向外走。
“且慢!”真金站起來。
他回頭看真金,真金繼續說:“我們蒙古人最重情義,你若是能救我,我願意與你結為安達,以後隻要有我真金在,就有你的榮華富貴!”他說完,劇烈地咳嗽,他快速把手擋在嘴前。從他嘴裡噴出的血沫飛濺在他手上時,他開始呼哧呼哧喘氣,很快他就癱坐在毛毯上,他按住矮桌,儘量不使自己的身子倒下去。“你可答應?”他繼續說,嗓音沙啞而顫抖,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發出的嗚咽聲音。
“我答應。”吳劍男說,轉身向帳篷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