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胖男人說。他的身子如同光影一樣飄進金屬盒子裡。
劉建國長長舒出一口氣,他和蒙愛麗回到意識傳送室,他坐在電腦屏幕前,蒙愛麗站在他身邊。
窗戶困住夜幕,明月剛從烏雲中出來,外麵的大廈黑沉沉的,沒有一點亮光,一隻不知名鳥兒的黑影從窗戶前飛過,它的身影映顯在窗戶玻璃上時,仿佛在黑漆漆,油亮的玻璃上留下一道詭異的裂痕。哢嚓一聲巨響,熾白的光從夜空中劈下來,天地間驟然亮了,隨後又黑了,轟隆隆的雷聲傳來,豆大的雨點傾斜而下,閃電又哢嚓哢嚓響起,熾白的光像是電鰻一樣肆意在夜空蔓延。
意識傳送室裡電光時亮,時滅,電光亮起時,屋裡仿佛蘊藏著憧憧的鬼影,地麵上,牆壁上都是鬼影,它們貼在牆壁,地麵上緩慢地移動;電光滅時,隻有電腦屏幕幽幽的光亮著,牆壁四周的意識傳送艙外被微弱的電光和黑影籠罩著。
劉建國的臉時而清晰,時而黑暗,他的胳膊肘支撐在桌麵上,下巴放在手掌上,他死死盯著屏幕上一個大大,閃亮,轉動的圓球。
“這是什麼?”蒙愛麗手指尖幾乎要貼到屏幕上。她紅色的指甲指著屏幕上奇怪的圓球。
“是虛擬時空轉換器的指示標識!”劉建國說。
“虛擬時空轉換器?”蒙愛麗聲音壓的很低,盯著屏幕圓球的眼睛露出疑惑。
“對!”劉建國看了蒙愛麗一眼。
“它出故障了嗎?”蒙愛麗說,看向四周的意識傳送艙。
微弱的電網,混沌的黑影籠罩著意識傳送艙,有時微弱的電流會從混沌的黑影中射出來,整個房間裡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之中。
“以前我也經曆過這種情況,其中有什麼隱秘,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種情況維持不了”他的話沒說完,電腦屏幕上的圓球突然消失了,然後屏幕上出現一個極大的英文:ter。他指著屏幕,“愛麗,”他說,“你看這不好了麼!”當蒙愛麗看向屏幕時,屏幕上大寫的ter已經消失。屏幕上出現了複雜的幾何連接標識。
劉建國雙手揉搓著臉頰,在使得自己清醒了後,他說:“我想看看我的好基友,現在怎麼樣了!”
蒙愛麗說:“逗比熊?”她之前見過逗比熊,當時覺得逗比熊很有意思,後來知道逗比熊身世可憐,她總想逗比熊之所以風趣,大概率和他童年的經曆有關係。
“是他!”劉建國說,在屏幕上點擊一個標識,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吳劍男的影像。
吳劍男背對著屏幕跪倒在地上,背負的雙手捆紮著繩索,他身後站著兩位舉著鬼頭刀的蒙古大漢,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忽必烈在他們身後,忽必烈高昂著頭,嘴噘著,他頭上戴的風雪帽隨著吹拂來的風飄動,他身後跟著一群騎在馬上的蒙古貴族和士兵,旗幟獵獵作響,刀槍明晃晃的反射著攝人的光。
忽必烈伸出手,他身後的蒙古士兵端著馬奶酒,走到他身邊,他拿過馬奶酒,手指沾滿馬奶酒,向空中彈,再向地麵彈,最後他喝了一口馬奶酒。“開始行刑!”他說。
吳劍男身後的兩個蒙古大漢舉起鬼頭刀向他脖子砍去,嗖嗖的涼風吹到他脖子上。他感覺全身陷入冰窟中,使得他的心臟仿佛在瞬間被凍住了,他的眼睛也仿佛被凍住,前方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仿佛在他眼前晃動的一團黑影,他想:“察必歹毒,陰狠,一定是她害了我。這次魂穿就這麼結束了,我的人生還能有下次輪回嗎?”他閉緊眼睛,他知道現在他無法逆轉自己的命運。鬼頭刀即將砍到他的脖子上,他咬緊牙關,不為了彆的,隻為了能夠抵製住內心的恐懼,使得他此刻軟綿綿的身體,不至於癱倒在地上,鬼頭刀從他脖子上滑走,他脖子上的幾根汗毛疏疏落下,鬼頭刀刀鋒一挑,他身上的繩索呲地一聲落下。兩個蒙古大漢手裡提著鬼頭刀向忽必烈衝去。
跑在前麵的大漢呼喊:“忽必烈,我們是阿裡不哥安插在開原的刺客,今天奉阿裡不哥之命,取你的性命!”
砰,忽必烈揮彎刀格擋住他的鬼頭刀,他雙手抓住刀柄,用儘力量壓忽必烈的彎刀,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手臂血管中流動的血液清晰可見,忽必烈臉憋成絳紫色,手中的彎刀一點點向他的麵門退,彎刀背已經貼在他的額頭上,他臉上快速滲出汗珠,另一位蒙古大漢揮刀向他的腦袋砍來。忽必烈仰躺在馬背上,兩把鬼頭刀貼著他的額頭劈出去,他翻身墜到馬側,揮刀砍斷一個蒙古大漢的手臂,蒙古大漢手捂斷臂連連慘叫,鮮血從他手指縫隙中噴射出來,空氣中彌漫來血液鹹腥的氣味,他後退了幾步,栽倒在地上打滾,另一個蒙古大漢縱身向忽必烈撲來。
這時遠處傳來吼聲:“宵小鼠輩欺人太甚!”兩個渺小的黑影從樹尖上縱到空中,他們身前的氣浪像是撕裂空氣,蕩出一道翻滾的霧影,隨著他們速度越來越快,他們四周的氣浪仿佛沸水一般冒著白煙。轉瞬間,他們砸落在蒙古士兵隊列之中,砰地一聲巨響,大地震動,四周的蒙古士兵震飛到天上。地麵上揚起滾滾塵埃,快速遮蔽住他們的身影,衝出的氣浪快速蔓延,馬兒受到驚嚇希希律律嘶鳴著揚起前蹄,不少蒙古士兵口吐鮮血墜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