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不哥拿起矮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斜睨著薩勒海,薩勒海看見阿裡不哥眼神裡充斥著色眯眯的神色,她故意挺直了腰杆,晃動著身子,她那一對碩大的乳房這時顫顫巍巍彈動,“來吧!占有我吧!隻要能幫助我扳倒嶽木兒,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嶽木兒,你個挨千刀的,竟然要殺死我!”她把領口的紐扣解開了幾個,露出她白皙的胸脯。她看著阿裡不哥的眼神裡充斥著迷亂,一會兒斜睨著他,一會兒又嫵媚的轉動眼珠,有時又像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妖魅地盯著他。
阿裡不哥吞咽口水,她走到阿裡不哥身後,揉捏阿裡不哥的肩頭。
外麵轟隆隆的炮聲持續響著,婦女,老人,孩童的哀嚎聲在炮聲裡時而細若蚊蟲聲,時而淹沒在轟隆隆的聲浪裡。皇城的老人,孩子相擁在一起,在帳篷裡瑟瑟發抖。薩勒海撲到阿裡不哥的懷裡,阿裡不哥說:“這怎麼行?怎麼行?”他的手卻誠實地摟著薩勒海,薩勒海說:“嶽木兒可以擁有你的女人,我為什麼不可以成為你的女人!”阿裡不哥說:“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怎麼就能這麼說?”
“我為什麼騙你?”
“嶽木兒!”阿裡不哥的麵色變成豬肝色,薩勒海解開自己的長袍,……阿裡不哥撲到她身上。
“殺呀!”喊殺聲響徹在和林城,從四麵八方跑來的蒙古士兵向和林城頭湧去。城頭上,蒙古士兵有舉著石頭扔石頭的,有彎弓射箭的,有的捉對廝殺的,……呐喊聲,轟隆隆的炮聲混合在一起,嗆人的硝煙味彌漫在空氣裡。
……
兩個蒙古士兵帶著東張西望的阿奇瑪穿過大街小巷,走過幾座白色帳篷,來到大帳篷裡。
她看到薩勒海在整理衣服,阿裡不哥坐在矮桌前,她走到薩勒海對麵坐下,“大汗,這麼急召喚我有什麼事嗎?”她說。
“你與嶽木兒是否有私情?”阿裡不哥說,斜睨著她。
她麵色頓時變得絳紫,眼珠狡黠地轉動,隨即僵硬地擠出笑容,“我恪守禮儀,以禮待嶽木兒,我們之間無半點私情!”她說。
薩勒海說:“偷腥的貓,從來不說自己偷腥,吃不到葡萄的狐狸,總說葡萄是酸的!”
阿奇瑪說:“我既不是偷腥的貓,也不是貪吃的狐狸,你冷嘲熱諷,說誰呢?”
“誰偷腥,誰吃了葡萄,我說誰!”
“你看見貓偷腥了,看見狐狸吃不到葡萄了?”
“嗯!”
“哈哈!”阿奇瑪目光落在薩勒海領口上沒有扣好的扣子上。
“你笑什麼?”
“笑你愚蠢!”
薩勒海指著她,“你你……你!”
她麵對阿裡不哥,“大汗。我的心隻屬於你,在我的心目中草原隻有一隻雄鷹,那就是您阿裡不哥,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她口上雖如此說。心中暗罵:嶽木兒啊嶽木兒,要不是你貪吃,我哪有今天的處境?
阿裡不哥看到阿奇瑪,薩勒海各執一詞,一時間無法判斷,他知道隻有等嶽木兒從城頭下來,再讓他們當麵對質,方能解開心中疑惑,然而此時忽必烈大軍正攻城,若是嶽木兒真與阿奇瑪有染,那麼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他覺得熱血在他心頭翻湧,他的心臟噗通噗通亂跳,很快他眼前的景物就變得模糊,旋轉起來,他張開嘴哇地一聲噴出鮮血,然後倒地不起。
“來人啊!來人啊!”薩勒海大叫。跑到阿裡不哥麵前,手探到他的鼻孔之下,發覺他氣息微弱,“如果阿裡不哥死了,嶽木兒第一個就會殺我!”她這樣想著時,她伸出的手突然顫抖起來,然後轉身就向門外跑,正好與走進來的蒙古士兵撞了個滿懷,她摔倒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腳步跑出帳篷。
“我不能就這樣死在嶽木兒手上!”她這樣想著時,眼前的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一重重移動的人影從她身邊跑過去的時候,她眼中仿佛看到飄蕩鬼魂的影子,“我一定要找到薩巴特帶著他離開和林!”她繼續想著,一溜煙似地跑出老遠,她身邊白色的帳篷,赤紅色的城牆快速拋在她身後,這時她感覺一切又變了,白色帳篷浮現出嘲笑她的人臉,城牆上露出一雙雙鄙夷她的眼睛,就連皇城中遇見的那些老弱婦孺瞅她的眼神也不對了,像是充斥著鄙夷,蔑視,冷冷的笑,她感覺自己要瘋了,她把身子給了阿裡不哥,卻得到了更多的苦難,她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就是跑回自己帳篷時,她腦海裡都是這種念頭,她拉著薩巴特跑出帳篷。
薩巴特問她:“姐姐,這是怎麼啦?”
她說:“什麼都彆問,跟我來!”現在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跑到和林少林寺,哪裡有通往城外的密道。
她帶著薩巴特跑到少林寺的大雄寶殿,從佛像後麵密道跑出了和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