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睜開眼睛,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的晨光灑在窗前,臥室裡顯得昏暗,整個屋子彌漫著煙草的氣味,飛過窗前的飛行汽車引擎嗡嗡響著,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又頻繁地響了起來,他拿起床頭櫃的電話,隨手接通了。
“劉建國,”電話另一頭傳來中國一號的聲音。“我們抓住了犯罪嫌疑人,我想請你來辨認。”
“我知道了。”劉建國說。
電話掛斷了。
他從被窩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到衛生間,站在浴櫃鏡麵前,注視著自已,他的頭發亂蓬蓬的,一張臉慘白,昨晚刮過胡子後他下巴上留下幾道傷疤,他麵對著鏡子,把自已的頭發整理好,然後又在傷疤處塗抹脂粉,然後走出房門。
他駕駛飛行汽車向警局行駛,費城籠罩在霧霾裡,穿穿梭在大街小巷子裡的汽車像是黑蒙蒙的影子,行人出現在霧霾中一會兒就模糊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工廠機械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巨人的吼聲快速傳開。費城三百年前,曾經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但是由於科學家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生產力發展與環境汙染的問題,所以近三百年來,費城的環境在不斷的惡化。今天是環境汙染的一個典型的清晨。直到他把車開警局門口,霧霾都沒有散去。
他從車裡下來。心裡的憎恨在蔓延,要不是冒充法院的男人欺騙了他和蒙愛麗,蒙愛麗絕對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離開他,——那個男人到底對蒙愛麗做了什麼。
“局長,”他跟隨著中國一號走到審訊室的隔間後,這樣問,“嫌疑人在哪裡?”
中國一號,鵬麵對著一麵綠色的鏡玻璃站著。中國一號按下按鈕,玻璃對麵的情景變得清晰,一個皮膚黝黑,相貌普通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正是那天冒充法院工作人員的人。
“他是那個冒充法院的男人嗎?”中國一號問。
“就是他!”
“你在這裡等我們!”
中國一號,鵬走出隔間,來到審訊室,他們坐在男人對麵的椅子上,男人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深深地低垂下頭。
“你為什麼要欺騙蒙愛麗?你們對蒙愛麗做了什麼?”中國一號說。
“我隻是被人雇傭,一切並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
“你是做什麼的?”
“我隻是勞務市場中普通的打工人!”
“你有證據嗎?”
男人伸出手臂,他的手臂上出現一串數字零。“你們看到了,每當有雇傭者雇傭我們,我們手臂上的計時器就會自動計數,然後根據計數的結果,我們會討要我們的薪水!”
中國一號,鵬交流著眼神,他們意識到這個男人並沒有說謊,在一百年前費城的人工智能接近完美,大量的人工智能機械人進入社會,為政府,為家庭服務,大量的勞動力因此失去工作機會,勞動者們集合在一起,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政府遊行,最後經過幾輪談判,政府終於重新給了他們身份定位,政府在每一個底層勞動者的手臂上都注射了計錄芯片,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底層勞動者的手臂上的計時芯片不會產生時間,但是在他們有人雇傭的時間,他們手臂上的計時芯片會產生工作時間,政府依據他們手臂上的計時,來選擇對他們的幫扶程度,在他們沒有獲得工作的時候,免費給予他們食物居住的地方。
正是由於這一項政策,人工智能機械人才能得以在現實中發展。
“你記得雇傭你的人的名字嗎?”中國一號問。
“他說他叫梅猛。”
“跟隨你的其他人,也是梅猛雇傭的嗎?”
“是的!”
“你們對蒙愛麗做了什麼?”
“梅猛讓我們把蒙愛麗綁起來,然後讓我們把她的衣服扒光,讓我們看看光著身子的女人!那個女人大喊大叫,我們給她注射了瘋藥。除此外,我們什麼也沒做!”
“你們就對蒙愛麗做了這些?”
“是的!”
中國一號按下電鈕,兩個人工智能警察走進來,把男人帶出去。
鵬說:“梅猛為什麼這樣做?中國一號,你不覺得奇怪嗎?”
“梅猛隻是讓男人們看蒙愛麗光著的身子,……也許他是一個變態!”
“我們如何根據梅猛所作所為,定他的罪行呢?”
“這是有些困難,說他非法拘禁,有些勉強,說他猥褻,他並沒有動手!”
“也許他隻是想遊走在法律邊緣,讓我們難辦!”
“他在是挑戰我們嗎?”
“我想大概是。”
“我們需要把他帶回來提審,也許可以弄明白他的真正意圖!”
他們走出審訊室,大約一個小時後他們把梅猛帶到審訊室。
梅猛一定是在睡夢中被帶來的,他隻穿了一件睡衣,仰靠在座椅靠背上,手裡拿著一根香煙,看一眼對麵的中國一號,鵬後,他把香煙放在嘴裡,大口大口的吸食,煙霧繚繞在審訊室,嗆人的氣味快速彌漫開來,他透過煙霧盯著他們的眼睛裡透露著凶光。
“知道我們為什麼帶你到警局嗎?”中國一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