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握著杯子的手輕顫了下,道:“他們不在了。”
淩鷗瞬間沉默下來,酒意消減了幾分,歉疚道:“抱歉。”
“沒事。”安江擺擺手,抬頭看了看,微笑道:“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淩鷗用力點了點頭,但同病相憐的感覺,與安江的距離,倏然拉近。
“安書記,上次那女孩兒是你的紅顏知己嗎?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帥氣,還身在高位,身邊應該有不少女人吧?你跟我說說,我保證,絕對不告訴小清。”又喝了幾杯後,淩鷗眨巴著眼睛,向安江好奇道。
“她不是我的什麼紅顏知己。”安江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緩緩道:“有些事情涉及她的隱私,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她是個可憐人。”
“可是,我能感覺到,她喜歡你。”淩鷗點點頭,然後笑吟吟的看著安江道:“你感覺到了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安江想到陳佳妮那柔媚的麵龐,還有那如水的眼眸,沒有掩飾內心,點點頭,坦誠道:“隻是,她受過太多傷害,我不知道,若是與她真成了紅顏知己,是對她好,還是會再傷害到她。”
淩鷗有些錯愕的向安江望去,愣怔少許後,笑道:“我是該說你多情呢,還是該說你癡情?”
“我對每個喜歡的人都絕對癡情。”安江微笑,剖露心跡。
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實話。
無論是哪個女人,他都發自內心的去愛護嗬護,絕對不會做那種逼迫的事情。
甚至,他都想過,如果有人想要離開,他會挽留,可是,如果挽留不得,那也沒什麼,人本就是自由的,強扭的瓜不甜,沒必要去逼迫彆人強留在身邊。
“你就不怕小清知道了跟你鬨?或者不允許她們的存在?”淩鷗沒想到安江如此坦率,眨巴著眼睛,好奇的詢問道。
“小清有她的生活,她的世界隻有科研,她的工作,注定了我們兩個之間是聚少離多,我與她而言,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隻要我做到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在她身旁。”安江坦然一笑,淡淡道:“而且,就如你說的那樣,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太多的選擇,所以,隻能夠在可選擇範圍內,選一個自己最看過眼的。”
淩鷗輕輕歎息,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這是愛嗎?
應該算是的。
隻不過,不是那種海枯石爛的愛情而已。
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尤其是如安江和穆清這樣的人,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玩什麼兒女情長。
他們也愛,隻是比彆人愛的淡一點。
“淩校長,你問了我這麼多,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這麼多年,難道你就沒有遇到過你喜歡,而且也喜歡你的人嗎?”安江向淩鷗笑問道。
淩鷗搖晃著紅酒杯,腳輕輕一挑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喃喃道:“我曾經以為有過。”
“以為?”安江迷惘的看著淩鷗。
“嗯。”淩鷗笑著點點頭,眼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惆悵的喃喃道:“他是我同校的一位學長,長得很帥,也很有文采,我第一次在家裡見到他,就有些喜歡上了他了,他也追求我,送花,帶我出去吃飯,還曾向我下跪求婚,我以為我遇到了真愛……”
“可後來,他被調去了市裡工作,我去找他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在宿舍跟一個女同事在一起快活,還說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父親手裡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