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來了。”聽到她的聲音之後,那病懨懨的齊禮也看了過來,眉宇之間滿是愁容。
“今日發生的事情,您都已經聽說了吧,”他扶著床邊,執拗地想要坐起來:“我實是不該太過衝動,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今年的考生,到底是年輕氣盛,容易被一些外物所引誘,原本我隻想著訓斥他們一番便夠了,可當時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動手了……”
“你既然生了如此重病,就不要再折騰了。”楚落看著他想要下床的動作,無奈道。
一旁的周大人也輕蹙著眉頭:“你說說你,反倒是把自己給氣得急火攻心了,早知如此先前就該收斂著些啊。”
齊禮不停地搖頭:“我本意不是想傷害那些考生的,唉……”
他一邊說著又一邊下床,直接跪在了楚落麵前。
“大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指望您能夠替我隱瞞什麼,隻求能讓我繼續留在此地,將狐仙的案子給查完,帶著結果再回京向聖上請罪……”
楚落也知這齊大人是真將自己給認成皇帝暗中派來的親衛了,雖然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看來日後她得寫封信送到皇室澄清一下了。
“齊大人先起來吧,我看你也不是那麼容易衝動的人,不妨同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楚落道。
聽她這樣說,齊禮自然是一百個同意,將先前發生的事情都原封不動地敘述了一遍。
“拿碗盤砸人時的感覺,可否再說詳細些?”楚落發現他在描述此事的時候,言辭很是含糊,仿佛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事情一般。
“當時的感覺也很難形容,似乎是身體的本能,腦中根本沒有想過做出這種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齊禮說著便歎了口氣:“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東西已經砸出去了。”
光聽他的一麵之詞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來,楚落囑咐了兩句讓他好好養病便離開了。
方一打開房門,便看到了站在屋外的沈姨。
她弓著身子說道:“大人,酒菜跟熱水都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在下邊吃,還是給您送到房間裡去?”
“擺到桌上吧,我稍後便下去。”
為了演繹自己凡人的身份,這些麻煩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中間空閒的時間,楚落又去看了看那幾個受傷了的書生,也沒什麼特彆之處。
到下樓吃飯的時候,這才看見阿蓮已經坐在下麵等著了。
“摯友,你點了這麼多好吃的啊,正好我還沒有吃晚飯!”
“你竟然還沒有準備辟穀,”楚落有些驚訝,“不過這些菜應該都是沈姨自己準備的,我沒有交代她什麼。”
等楚落也坐下了,她這才動筷子,一臉的滿足。
“世界上有這麼多好吃的,我為什麼要想不開去辟穀呢,沈姨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母親的味道……”
楚落也象征性地夾了幾筷子:“修士的母親應該也是修士吧,完全可以辟穀,為何要做飯?”
阿蓮搖了搖頭:“我爹是修士,但我娘隻是普通的凡人,所以我的資質不好,家裡也不怎麼管我,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能像散修一樣自由,有家裡的接濟也不會餓死。”
“你倒是看得很開,”楚落一邊用業火燒著掉進胃裡麵的東西,一邊又問道:“今日除了齊禮打人的這場鬨劇,還打聽到彆的什麼了嗎?”
“還真有,”阿蓮一臉的嚴肅:“我聽那些讀書人說,昨天晚上他們又受到托夢了!”
“又夢見什麼了?”
“很難形容,少兒不宜。”
說完之後便見楚落又立刻翻動起那本《狐仙夜話》來。
“這陣法隻會生效一次,而且這種沒有注入法力來維持的陣法,威力也不會太強,不可能做到連續托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