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會慢一步,你永遠都做不成什麼事情。”
“你的父親,死了,蘇家的人全都死了,你阻止不了,憑你的力量,也根本無法為他們洗清冤屈,你甚至還叫了自己仇人幾十年的師尊。”
“尊他敬他,到頭來卻發現他竟是造成蘇家慘案的罪魁禍首,可是你又一次什麼都做不到了,因為他早就已經死了,不是你親手殺的。”
赤發將軍的聲音一句句傳入他的耳中,每一句話都使得人神經繃緊,蘇止墨握著劍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了。
“仔細回想一番,這些年來你又做成了什麼事情呢?天縱奇才,蘇府少爺,天機神兵符選中的人,這諸多光環全都施加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可你為這修真界做過什麼事情嗎?倘若沒有這些光環,你隻會泯然於眾。”
“到底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罷了,甚至若沒有我的引導,你連蘇家慘案背後的真相都查不出來。”
話音落下,蘇止墨的目光又是一變,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你便沒有想過,那張獨眼麵具為何會出現在店鋪的倉庫當中?那東西早就已經賣出去了,左宏慎的手中有一張,鶴陽子手上有一張,左宏慎已死,那麼這張麵具,是誰放的?”
赤發將軍又冷笑了聲。
“是你,”蘇止墨恍然明白過來了,“是你將麵具放了回去,在鬼界當中找到了原真的殘魂,引導我查到當年的真相。”
他的記憶快速梳理著,仔細想著鶴陽子是什麼時候被赤發將軍奪舍的,機會最大的那一次,便是在魔界的無儘淵。
那一日,楚落在無儘淵底看到了一個紅頭發的木人,那木人迷惑了她,想要殺了她。
或許,那東西便是赤發將軍所寄居的地方,所以那天的無儘淵當中不僅有他們三個,還有赤發將軍!
而後麵,他離開了無儘淵,被楚落帶到截靈教舊址休養的那段時間,也聽說過鶴陽子在無儘淵中滯留了三個月才離開的消息。
所以從那時候就……
鶴陽子根本沒有活著走出無儘淵!
那這後麵,用著鶴陽子的身體,回到七陣宗內生活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赤發將軍,他接受了鶴陽子所有的記憶,學著一個道修陣法師的模樣生活,同樣又做出了些潛移默化的改變。
廣設講堂,接濟貧民,來為自己積攢口碑,收攬人心,如今再提起鶴陽子,七陣宗內的修士們已經不是緊張和害怕了,更多的是敬重。
他擅長玩弄人心,若是真正的鶴陽子,那自己在魔界當中滯留的那八年時間,鶴陽子定會將魔界給翻個底朝天。
可赤發將軍卻沒有,竟由著自己在外麵遊蕩,最後在蘇家的舊宅子當中等待自己,陪著自己祭拜家人,不要求自己一定要回七陣宗去。
那時候的他甚至還以為,鶴陽子是在愧疚,也是真正的改了性子,想要做一個好師尊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騙他,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