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鐘繼年傳過來一次血字真書,他那邊就再也沒了消息,無人知道那裡麵情況如何。
但渡琅心中也清楚,鐘繼年的本事僅在鬼王之下,如果喬月城中會出現什麼人逼得他不得不動用血字真書的話,那必然是赤發將軍本人了。
說實話,裡麵的情況恐怕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危急,倘若鐘繼年能夠撐到城門破開自然是好的,但如若撐不住,淪為了赤發將軍手上的籌碼的話……
鬼王心中應當很清楚,自己的這個二兒子一定會選擇放棄鐘繼年的,而沒有了價值的仇人在赤發將軍手中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即便如此,鬼王依然隻派了一半的兵力前來,大有為自己探路的意思,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與赤發將軍拚死一搏,他也謹慎惜命得很。
楚落站在喬月城外,看著任憑鬼王城的大軍們怎樣努力,保護著喬月城的鬼域都紋絲不動,越看下去心情越浮躁。
“若是有個厲害的陣法師在就好了,你們鬼王城不是凝聚了整個鬼界最厲害的那部分力量嗎,怎麼連個專研這些的修者都找不出來?”
渡琅聽到她的話,不以為意。
“陣法師在布置下陣法的時候作用是最大的,若想等他們來尋找破陣之法,光是等著的這段時間,都足夠用蠻力來破開了,這是你們修真界中的道理,不過在我們鬼界當中也是如此。”
“那是你沒看到過真正厲害的陣法師。”
“你見過?那勞煩楚道長來為我引薦一下,我現在就派人去請他過來,看是他來的快,還是我們用蠻力破城更快。”
楚落忽然皺起了眉頭,渡琅還以為是自己嘲諷太過,不由摸向了自己的腹部,感受到裡麵的業火真身並沒有發燙,這才鬆了口氣。
“我想辦法進城,叫你的人先集中攻擊,爭取弄出幾個薄弱點來。”楚落說完後便往營地走去。
渡琅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臉色一變,連忙朝著楚落追去。
“你想要進去尋找鐘大人他們,這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楚落一臉了然地掃了他一眼:“你怕我將那晉軒給活著帶出來?”
雖然被戳穿了,渡琅仍義正辭嚴道:“不管是因為什麼,那喬月城是赤發勢力的盤踞地,且赤發將軍很有可能就在其中,你一個人進去,基本等於送死。”
“好啊,那你跟我進去。”
渡琅當即否決:“我是整個大軍的主心骨,怎能不守著陣地,反而陪你去冒險胡鬨?”
“不敢來就閉嘴,而且我進去是有自己的事情做,又不是專門去救你們鬼王城的那群人的。”
說實在的,楚落對鬼王城的人完全沒有好感,包括這個渡琅。
渡琅阻攔不住她,但怎樣在這樣焦灼的場麵下混進喬月城中也是個難題,幸而心柳閣的手段足夠多,楚落按照柳序渺所教的方法,三天內煉製出了一個可以寄托生魂的紙片小人來。
第四日,借著戰火的掩映,兩個小紙人從攻打出來的薄弱縫隙鑽入了喬月城。
陰暗狹窄的小道上,前方楚落魂魄寄存的小紙人兩腿跑得飛快,而後麵的紙人則是柳序渺與她通訊時用的,其中並沒有魂魄,自然也不會像她這樣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