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算是明白了，女真國君是想用和談的方式，安撫他，讓他彆再管女真內亂。
隻要協議達成，女真國君將再無製約，而女真前太子就完了，一定會被雷霆守望強勢鎮壓。
失去山穀和獵象大軍的女真國君，要說不怕是假的，讓趙玄吐出山穀這個條件提都不提，隻希望趙玄彆再插手女真內部的事情。
趙玄並沒就這個問題回答，而是轉移話題。
“你家國君打算怎麼對付前太子？”
赫連雲目光一閃，含糊其辭，“和平。”
“不開乾？”
“應該不開乾，但最終會不會開乾，要看具體情況，老朽也沒有辦法做主。”
聽到這含糊其辭的說法，趙玄內心破口大罵。
老不死的老狐狸，口風這麼嚴？
“倘若朕不同意呢？”
赫連雲年邁的臉上，展現強烈倔強：“大不了魚死網破。獵象大軍和山穀沒了，不代表女真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群。陛下，不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比較好。為了女真內部一事而魚死網破，不劃算。”
“放肆！”
大宋兵紛紛抽刀，橫眉豎眼的瞪著赫連雲。
使者團驚恐連連，臉色煞白，隻有赫連雲穩如泰山，昂首挺胸。
“陛下可以殺老朽，但那又怎樣？在女真，有千千萬萬個老朽，會激發他們的怒火，到時文武誰也不會再同意和大宋和談，大家一起魚死網破，誰也討不了好。”
趙玄咬牙，俯視著他的臉，殺氣彌漫，鋪天蓋地。
“狗膽，可知上一個對朕態度如此強硬之人，墳頭草幾米高了？”
赫連雲深吸一口氣，忍住恐懼，一字一鏗鏘。
“那又如何？老朽實話實說。”
說話間，微微散發出信仰的光芒。
趙玄愕然，這一點還真是超乎意料。
不曾想，像女真這種國家，也會有赫連雲這樣的人。
這種人，是有信仰的。
可是，女真一群蠻夷，何來信仰一說？
最後，趙玄吐出一口氣，收回帝王威壓，大手一擺，大宋軍往後撤退，不再恐嚇女真使團，隻是強行將人帶走，隻剩趙玄和赫連雲。
“你應該清楚，當前統治女真的人，絕非好君主。即便這個危機解決了，也很快就會迎來另一個危機。”
赫連雲據理力爭，“國君的確是有做錯事，可是隻有那件事，其他並沒有。而且，他已經成了國君，便是事實，再也不可能更改，強行更改隻會元氣大傷。好比前太子，就是如此，他想破壞和平，掀起戰爭。”
趙玄目光銳利，冷笑。
“你講的真搞笑，難道上位之後，就不需要為自己曾經做錯的決定付出代價？告訴你，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代價。
女真曾經發生的爭權奪利，和朕沒關係，朕最初的時候也不曾要插手女真內部的事情，可惜你們國君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更是吃了熊心豹子的進攻沙州邊境，這已經觸碰到底線。”
赫連雲老臉難看，很多事因為立場的不同，形成的對錯也就不同。
問題是，現在女真是手下敗將，他再能說會道，腰杆也是站不了那麼直的。
“陛下，無論如何，女真都願意賠償，平息大宋怒火。女真也沒有彆的要求，隻有一點，您彆再管前太子。”
趙玄不做猶豫的搖頭：“絕無可能。”
“為何？”赫連雲臉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