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臉上露出幾分茫然,看著好似閒庭信步間便走到自己身旁,然後一劍將自己頭顱洞穿的陳知安,不明白為什麼同為虛神,他為什麼能強到這個地步!
原本他以為自己和陳知安隻是差了半籌而已。
可沒想到自己居然連一劍都擋不住。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既然你在我三丈之外,我走到你三丈之內不就好了?
白癡!”
蟬鳴聲起,陳知安摘下玄心頭顱,隨手丟給岸邊目瞪口呆的王琉:“埋了吧!”
王琉下意識接過頭顱。
看著先前還逼格滿滿要度化陳知安的玄心居然轉瞬間便成了一具屍體,他忽然懷疑這廝或許能直接殺穿戰場,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與王琉相比。
澹台明月那星辰般的眸子更是變得複雜起來。
她曾以為自己如果傾儘全力,陳知安應該是沒辦法殺死自己的!
至少當日在懸崖上,她並非沒有退路。
可此時看到玄心死在眼前,她才明白。
如果當日陳知安下定鐵心要殺她,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不對勁...”
就在兩人神色複雜地看著陳知安時,卻見本該得意的陳
知安忽然眉頭皺起:“這禿驢怕是沒死。”
“沒死...”
澹台明月瞬間明白過來,看著陳知安道:“你沒有得到氣運?”
“沒有。”
陳知安搖頭道:“哪怕最弱的虛神境,我殺死後都能承接到本屬於他的氣運,可玄心死後,我一無所得。”
言及至此。
陳知安忽然笑了起來,幽幽道:“這禿驢有點意思,我倒是小覷他了,難怪先前就感覺他弱的不像話,原來竟不是本體。”
“不是本體?”
王琉感覺自己再次受到了暴擊。
同境之間的差距竟這麼大的麼,剛才那一戰他自問若易地而處,恐怕一劍遞出連玄心的防禦都破不了。
而這,居然不是本體?
他好歹是清涼山上的天才,一身劍術在仙武天下也能排進前十,可和這幾個妖孽比起來,好像他們隨便一根指頭,都能將自己碾死?
這他娘的。
難怪清涼王他老人家說出門在外,該認慫就認慫,該下跪就下跪,氣節尊嚴啥的都是最沒有用的玩意兒。
.......
“咳咳!”
距那條大河千裡之外的一處平原上。
一個麵容普通的布衣和尚忽然捂住胸口輕咳起來,在他身前,有三十多個大荒天下修士盤膝而坐。
那些修士臉上掛著一種詭異的微笑,雙手合十,如同虔誠的信徒。
其中一人甚至是道門弟子,曾經還和陳知安喝過酒,可現在居然成了佛門中人。
“我佛慈悲。”
那位道門弟子虔誠地口誦佛偈,聲音平靜道:“佛子,您受了傷!”
布衣和尚抹去嘴角的鮮血,看著遠處聲音嘶啞道:“本座小覷陳知安了,本欲度化他為佛,他卻選擇沉淪魔王懷抱,斬了本座肉佛分身...”
“至今日起,他,便是異端。”
“異端!”
以那位道門弟子為首的三十多位大荒修士神情變得狂熱起來,好似得到了佛主指引,匍匐跪地口誦佛偈道:“我佛慈悲,異端都該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