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豈不是承認我日月王朝,開國後的第一場科舉,就出了差錯嗎。”
馬皇後把朱重八的小心思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最在乎自己的威嚴,不可能承認自己錯誤。
隻能從其他方向出發。
“那怎麼辦?再開一道恩科,不還是會出現問題嗎?”
拿捏群臣,朱重八這個皇帝無比的在行。
但是拿捏天下人對自己的看法,他真不行。
當皇帝,就總有人會說你做得不好。
“那這一次恩科,就改名義叫做北場恩科,不許南方學子再行考試不就行了嗎。”馬皇後提出建議。
“那怎麼行,那
不就輪到南方學子鬨了嗎,他們也說自己沒考好怎麼辦?”
朱重八搖頭,覺得不妥。
“他們又怎麼會鬨呢?”
馬皇後也搖頭,知道自己丈夫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
“重點在於名義。”
“你就下一道指令,說禮部上書,北方學子因為路途遙遠,加之南方氣候與北方氣候差異過大,身體不適應,所以耽誤了行程。”
“特彆是在恩科結束後,都還有北方學子才剛剛入京,才導致的進士名單中,就全是南方人。”
“所以需要再開一場北場恩科,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朱重八一聽,這辦法確實可以啊。
鬱悶之氣,一掃而光。
“還得是咱妹子!”
然而馬皇後卻又是搖了搖頭,沒有居功。
“其實那趙給事給的奏章裡,就早有提示。”
“隻是重八你沒有細看。”
“什麼!”朱重八不敢相信,劉基都沒有能夠提前想到的事情,趙征居然可以。
“我也是估摸出來的。”
“那趙給事的奏章裡,不僅僅提了重開科舉,還寫了修改職業籍貫世襲不可修改的意見。”
“大概意思裡,不就有人各有命,不可強求的意思嗎。”
“不說這南北學子的差異,就是放眼南方,那江南之地,也比其餘地方的進士,高出不知道多少呢。”
“怎麼就沒有人鬨呢?”
朱重八明白了,“那江南多才子,都快成諺語了,難怪啊,難怪!”
“而且這北方也有北方的強處。”
“南方多進士,這北方多將帥,也是一種現實。”
“北方人天生長得高大,也是人各有命啊。”
既然已經在皇後這裡取得了真經,朱重八自然就打算去到群臣麵前,刷一刷存在感了。
“隻是這趙給事,是真的有點看得太遠了啊。”
同時,他對趙征的重視程度也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甚至比劉基,還要高。
......
等趙征收到南北爭端的風聲,已經是許久以後了。
......
開明二年,秋收已至。
由朝廷下發的量鬥,已經到了揚州,到了他手裡。
楊賢也果真沒有辜負趙征的期望,揚州明明被免去了三年賦稅,卻還是收上來了幾萬石糧食。
按楊賢的話說,這是揚州多出來的,百姓家放不下了。
事實也確實是放不下了,隻不過放不下的不是百姓家的糧食,而是他這個笑話的腦袋。
“趙大人,已經查出來了!”
“那楊賢為了在陛下那裡得到青睞,勒令治下百姓不僅僅要交出來大半糧食,而且還要求手下官吏做大量鬥。”
“標著一鬥的量鬥,實際要一鬥五才能裝滿。”
“加上我手下還親眼看見,在收糧過程中,那些官吏還用壓板將糧食壓實,恐怕一鬥實際收了一鬥六七。”
聽完毛祥的稟報,趙征是真想為楊賢鼓掌。
“好啊,好!”
“現在蓋著陛下璽章的量鬥,不就到了出場的時間了嗎!”
“我要親自給辛苦種了一年地的楊賢,送上人生最後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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