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舊病複發,那群庸醫居然也給不出來辦法,咱不能沒有趙愛卿,想來大家也都不能。”
“所以咱今日留下你們,是想問問你們可有認識能人異士,共救咱的趙首輔啊!”
他們猜對了!
看著高台上紅了眼眶的皇帝朱重八,不少文武在麵麵相覷後,也跟著湧上了一樣的情緒。
除了最前列的六部尚書,少數幾個侍郎,督察院禦史,和全部給事中。
因為他們都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可是,皇帝的依仗是什麼呢?
禮部尚書解晉,工部尚書王正,戶部尚書呂尚,吏部尚書劉鬆心裡湧出傷感與疑惑。
兵部尚書滕德風內心在顫抖與不安,不敢與身邊的幾個老哥們老對手有多的眼神交流。
至於六部中剩下的最後一個大手子,刑部尚書秦勇力,他的心思反而是最不一樣的。
“沒錯!我沒猜錯!飛鳥儘,良弓藏!我早看出來了,我早看出來了!”
“那天太子明明原來說著讓我主持公開審理,最後卻自己親自上陣,在天下麵前,來了一手太子鞭藩王的好戲。”
“皇帝和太子,不僅僅是想收權,還要收人心啊!”
“趙府的內閣首輔絕對不是結束,而是代表一個開始!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站位?”
刑部尚書秦勇力心裡的亂麻,此刻比朝堂上,百官加起來的亂麻還要亂。
為什麼他能看得如此清楚?要追溯起來,還是趙征在之前用莫須有拿他來開刀那件事作的引子。
讓他直到今天還在戴罪留任,主持著《日月律》的增修。
他退下來了,站得更低,反而卻比以前看得還要清楚。
兵部在朝堂上,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兒,就算內閣有變確實是大事,但說破天,也是關乎民生事,可滕德風為什麼在現在,在此時此刻,卻這麼的不對勁。
他肯定早就知道皇帝的打算!
打仗還能有提前打算,這人正常生不生病還能提前打算嗎?
肯定是在軍務上的什麼事,能夠蓋過趙府家主生病!不,生病可能都說小了。
至於其餘四部。
禮部與工部作為京城血夜事件的唯二受益者,那猜都不用猜,他們到底是哪頭的人。
戶部與吏部也不用說,天下富足起來後,受最多好處的就是他們。
“單我刑部,猶如朝堂上的一葉偏舟。”
“我必須得想辦法,遠離這個漩渦!”
“怎麼辦……怎麼辦……”
“有了!”
皇帝朱重八話落過後,朝堂上的人都開始紛紛細語,但卻一直沒有人站出來。
因為能夠站到這裡的人都知道,皇帝的傷心不是真正的傷心,皇帝的關心也不是真正的關心。
內閣首輔這個病,是個治不好也得治的病。
藥方隻需一味藥,叫作換人。
誰這個時候站出來,那就是自討苦吃,不僅僅得不到獎賞,還可能會背上間接害賢的名聲。
砰!
“陛下!微臣知道幾個遊方郎中,或有偏方可治首輔!”
在百官的詫異目光下,刑部尚書秦勇力一臉掛淚,滿麵皆是對趙征病情的關心模樣,站了出來。
下一瞬,朝堂上就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