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營造司內。
趙征也是看著幾個尚書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才放下了手，轉身看向列隊好的能工巧匠。
“小友，要做個什麼樣的東西，你儘管描述。”
王正在一旁早就準備好了畫冊，論聽話作圖，他是專業的。
趙征對他這般模樣也老早就熟悉了，所以也沒有客套，直接就張嘴開始描述。
“根據趙某對曆朝曆代記載的走水事故研究，趙某發現，冬時比炎夏反而更容易走水，所以趙某打算在京城四處立起水塔，並設立走水衙門，以防不測。”
“冬時更容易走水？這是什麼概念？還有水塔又是什麼？建立一個盛水的塔嗎？”
聽見開頭，王正有些懵，但是他的手卻半點不慢，幾個呼吸間就畫好了一副呈空心的水塔透視圖。
“王大人，水塔不是一座放大的筆筒模樣的水缸，你可以把它看做一個放大的高腳酒樽……”
趙征看過去，直呼好家夥，他感覺王正任工部尚書真是屈才了，如果李進他們在身邊，他真想讓那群學子過來學習一下這本領。
如果他們有這種所想即所得的作圖水平，他可以省去多少抽象表達……
如果自己有這種本領，那更是不用說……
可惜，有些東西天生沒有，一輩子都不會有。
我還是用尺子吧……
“是這樣？”
又隻是刷刷幾下，王正認為的水塔模樣就已經躍然紙上。
“差不多就是這般。”
趙征示意他再加個蓋擋擋灰塵，這樣水塔在平日裡還可以做備用飲用水源用。
“工部有水泥，現在建設倒是不成問題，可是趙大人，這水往低處流，從水塔裡取水倒是方便，但加了蓋子，這雨水就落不進去了啊。”
“單靠人力爬梯運送，這需要花銷的時間成本和人力成本……”
王正看著最終版本的水塔，提出了自己內心的意見和建議。
“不過若能在走水時起效，那也值得，這水塔處於高處，開關隨人意，走水時隻需要簡單的導引就能快速的滅火。”
好的地方和壞的地方，王正看著圖紙就能娓娓道來，又顯示了他的專業性。
若他能年輕個二十歲，趙征都想直接把他綁了，送去西南。
“趙大人，怎麼了？”
“沒，沒怎麼。借著王大人你剛才的話講，這水塔的建設不成問題，裝水的問題才是難題，而趙某需要工部能工巧匠解決的問題，也正是這個。”
趙征直接轉移話題，讓王正又畫了一艘蒸汽船出來。
“王大人，你不覺得這蒸汽船兩邊的滾輪槳有些太大太重了嗎？”
“好像是有些，船做大了，這滾輪槳也得跟著做大，導致船大到一種地步，反而沒有比他小一號的船能裝，因為這滾輪槳本身就很重……”
“所以王大人，你且這般……”
身在工部大本營，又有王正這個畫圖小能手的存在。
木質螺旋槳樣品很快就被做了出來，並且在短時間內就迭代到了鐵製螺旋槳。
“有風！好大的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