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
剛剛換好乾淨衣服的陶萬，內心還在控製不住的激動。
但是趙征急匆匆到來，配上他臉上嚴肅的表情，讓陶萬一下子就蔫了下去，激動變為了忐忑。
“立刻將模型機拆下來。”
趙征沒有理陶萬的反應，而是第一時間回身對現場工匠又下令。
“趙大人，這個模型機成功落下來了，沒有摔著……”
現場工匠和陶萬聽見趙征這個命令眼睛霎時睜大，都趕緊說明情況。
這是個成功驗證的模型機啊，真正的神器，為什麼不留著。
就連工部尚書王正，也上前想勸趙征把這個模型機留下。
“小友，有這個東西擺著，我們工部以後腰杆子都能硬不知道多少。”
“我知道，但我沒有猜錯，你們應該是趁著模型機還有動力，將其給拉下來的吧。”
趙征搖搖頭，知道這些人是想差了，他剛才看了一眼模型機的姿態便感到了不對勁，靠近後，內心更是一聲果然。
“怎麼了趙大人？”
陶萬臉上瞬間掛起喜意與求知欲，因為他知道，趙征這般解釋的語氣，就是不打算追究他先前莽撞的意思。
但見趙征回頭，臉上還有嚴肅，他趕緊又將喜意給憋了回去，在旁邊繼續忐忑了起來。
“怎麼了？”
“難不成你們還打算繼續用這台模型機來進行實驗？”
“陶員外，你有膽識是好事，但是一味魯莽，又有沒有想過自己家人。這樣的情況，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陶萬趕緊立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啪！
“不過這一次，乾得漂亮！”
陶萬以為趙征要繼續教育他，但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趙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後的動作，卻是為了誇獎他。
抬頭，趙征果然臉上已經沒有嚴肅。
趙征也當然不用再嚴肅了。
讓他生出火氣的原因，無非就是陶萬不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這一次，說巧了，也正是因為陶萬的這種膽大，也沒有意外發生，讓他以後的計劃實行起來將變得更加容易。
一個東西能飛，和他能帶人飛，是兩個概念。
錦衣衛那邊回傳消息，老朱走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甚至還有心情聽相聲。
“趙大人，那我們把這個模型機拉下來，和把它拆掉，中間的緣故是什麼呢？”
聽見趙征真心誇獎的語氣，陶萬也終於敢複現激動，問向原因。
“拆掉並不是毀掉。”
“此次成功飛天，並且沒有出任何意外，那就代表著這批材料，在質量上麵肯定是初步過關。”
“但這也隻是初步過關！你且靠近查看螺旋槳與連杆件的形變。”
“你不拆下來更換，如何加裝上你這個負重變量，然後再飛天，測試極限，繼續升級？”
“各位也請時刻牢記我們工部的準則！”
“我們工部所產出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帶著問題出廠！”
“一架徹底飛壞了的模型機，也永遠比放在門口吃灰炫耀，更加實用。”
“至於腰杆子，各位也不用再操心了，陛下旨意，從今天開始，凡工部所報章程，可直達東宮！一切流程從簡！”
趙征說罷，就從懷裡掏出剛才在門口接過的聖旨。
陶萬也才反應過來，剛才趙征叫自己叫的是員外郎，而不是主事。
他升官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