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已按優論,惶談以手為尺。
而如今這件大事,就這麼被趙征帶領著工部解決了。
那無論是對天下的穩定,還是朝廷稅賦收支,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是,又不是。”
聽見趙征慣例否定又肯定,太子朱標沒有太多驚訝,隻是繼續期待後文。
趙愛卿為朕辦事,為朕辦好事,為朕辦完了事,有點喜歡說教的毛病,能叫毛病嗎?
“殿下可知蒸汽機為何能動?又如何能夠動得更快?需要的石碳更少?”
趙征繼續發問,他相信太子朱標知道他在說什麼,問什麼。
“關乎營造,孤知一二,但論詳細,不及愛卿一二,還望愛卿解惑。”太子朱標自然明白,但他很是謙虛,又或隻是單純想聽趙征繼續。
“哈哈哈,殿下,臣其實也不知。”
看著太子朱標的表情,趙征突然想起之前馬甲相見的反差,忍不住笑了出來,終於讓太子朱標一臉懵。
還好趙征沒有讓他一直懵下去。
“這也正是臣與工部一乾人,甚至未來人科院所出學子,一直都要研究的學問。”
“但臣知道一點,讓殿下今晚一定能夠睡個好覺。”
太子朱標聽見這話,眼裡直冒光。
趙征卻打了一個啞謎,繼續釣太子朱標。
畢竟自己往兜裡跳的魚,怎麼神,也沒有自己釣上來的更神。
啪!
水杯被趙征慢慢推到桌邊,半懸,懸空,下墜,碎落一地。
期間太子朱標下意識想要提醒,被趙征阻止。
於是,腳下是滿地碎片。
眼下,是直鉤也上鉤的太子朱標。
“愛卿這是為何?”
啪!
“!!!”
吱呀~
又一個茶杯落地,薑顯沒有忍住推開門,探個頭進來,下麵還有一個太監王吉的腦袋。
“沒事。”
趙征揮了揮手,外麵兩人見裡麵兩人沒啥事,隻能關上門。
太子朱標還在好奇先前那個杯子的落地,沒曾想趙征又把他的杯子,也給掃落下地,成了一地的碎片。
至於趙征剛才的僭越,隻要人還會探頭,他並不在意,早已習慣。
“殿下忘了,這裡是工部,並不缺這兩個杯子。”
“這兩個杯子,本來也永遠逃不掉被摔碎的命運。”
“殿下能阻止一次,但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當然,當然會有一個保存很久的辦法。”
趙征說到這裡,從角落翻找出一個木盒子,工部最不缺這些東西。
然後放到太子朱標麵前,將又一個杯子拿起,看著他。
準確的說,是看著他身上的龍袍。
“殿下的龍袍,該是天下最好的綢緞,若能成為襯底,是這個杯子最好的福分。”
太子朱標意動,看著自己身上的龍袍,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行動。
畢竟隻是聽道理,何必真做,他相信趙征也不是真說。
隻是趙征此時並沒有穿著官袍,也沒人會在高爐附近穿綢緞。
他這一身粗布衣服,也並不乾淨。
“臣這身衣服,卻是浸滿了汗水和炭黑,該換了。”
“與這杯子相配,正正好。”
“隻是可惜這杯子,它本不是為了被雪藏而生。”
工部不缺各種奇巧玩意兒,趙征的彆院也不會缺少製造工具。
太子朱標安靜注視著杯子被趙征同舊衣服一起放入盒子,就地埋葬。
“愛卿,不早了,那孤便回去了。”
太子朱標感覺趙征什麼都給他說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隻有之前的激動,徹底不在。
至於趙征前一句今晚肯定能睡好,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隻記得一個詞,宿命。
什麼的宿命,杯子,王朝,還是誰?
想完,便搖搖頭。
隻有走到終點,才知道宿命是什麼。
“確實很晚了,那殿下慢回,再需微臣,但請詔令。”
因為這一句,因為其間的差異,太子朱標回了頭,卻見趙征已經回到了人群中。
他躊躇了一會兒,在王吉的提醒下,還是上了輦駕。
出去,還是不出去,倒是在坐下的瞬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