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兩位皇子,唇角微翹。
“緊張嗎?”
大皇子祁仁猛地打了個激靈:“姑姑說笑了,我此番死裡逃生,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怎麼可能不緊張呢,想必二弟也是如此。”
二皇子祁寬讚同地點了下頭,但他的臉色看起來要比他要明朗許多。
畢竟奚嬈已經暗地裡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得知心愛的女人這些年一直等著自己,還冒著天大的風險為他誕下一子,祁寬的心裡暖烘烘的,對即將發生的事充滿了期待。
“姑姑的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待會兒就看我與大哥的吧。”
“不錯!我和二弟定然會把這些年遭受的屈辱和折磨全盤托出,宣告天下,把祁魁那個畜生不如的老東西拉下皇位!”
祁仁還不知道祁魁已經死了,神色暴戾,雙眸充血,恨不能即刻把祁魁碎屍萬段。
奚嬈悄然勾唇:“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為了南祁的未來,我必須用特殊的辦法控製住眼前的局麵,希望你們到時候能夠支持我。”
祁仁和祁寬對視了一眼,目光堅定地對奚嬈頷首:“姑姑放心,我們不是過河拆橋的白眼狼,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奚嬈許諾助祁仁登上高位。
祁寬因為有彆的打算,決定退出儲君之爭。
奚嬈又說了些場麵話,不久馬車便搖搖晃晃入了宮門,沿途遇到了不少趕來上早朝的文武臣。
他們瞧著公主府的車駕均麵露訝異,當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護國公主怎麼也來了?”
“莫非是陛下今日要宣布什麼大事?哎呀,該不會是要……”
“對對,我看一定就是!”
“陛下好些天沒上朝了,聽說承乾宮……”
過了不一會兒,東宮的車駕也到了,這下大臣們的議論聲就更大了。
祁狅躺在馬車裡,聽著暗衛丁整理朝服和金冠的聲音,手指不由自主地緊攥起來,把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殿下,可還有什麼要交代屬下的?”
未免神態與祁狅往日不同而露餡,暗衛丁特意請人幫他打造了半張銀質麵具,遮住上半張臉。
有人問起,他就說是長了風疹,未免儀容不雅這才戴了這麵具。
祁狅歎了口氣,“孤無法隨你一同上朝,待會發生任何事,你隻管隨機應變。遇事無法決斷,你就聽公主的。”
儘管那日奚嬈的態度讓他十分挫敗。
但他卻始終堅信奚嬈對他還有感情,頂多在小事上對他使性子,絕不會在大事上掉鏈子。
所以讓他們聽奚嬈的肯定不會有錯。
但暗衛丁卻不這麼想。
他總覺得一切來得都太順利了。
太子分明留下許多把柄和漏洞可抓,為什麼卻並未受到什麼阻礙?
“殿下,到了!前麵的路就隻能步行了。”
門外,傳來侍衛稟報的聲音。
祁狅低沉地回了一聲,便在萬般不甘的複雜情緒中,聽著暗衛丁款款走出馬車。
“走吧。”
他煞有介事地背著手,沿著奚嬈在雪中留下的腳印,慢慢踱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