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雨的耳朵驀然動了動。
“這是什麼聲音?”
暗衛丁以為她發現了什麼,環顧四周,也凝神仔細去聽,卻什麼也沒聽見。
“什麼也沒有,你聽到什麼了?”
冷墨雨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三皇子平日是怎麼訓練你們的,耳力這麼差?好像有人在哭,你竟然一點也沒聽見?”
暗衛丁不服氣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靜下心來聽,剛好感覺到什麼,卻被大皇子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
“快點!一群沒用的東西,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把車子給拉出來?”
祁仁的臉色有些燥鬱,眼神時不時地往後麵這輛馬車上瞟,冷墨雨越發覺得古怪。
她低聲詢問暗衛丁:“這輛車裡麵是誰?”
“不知道,也許是大皇子府的女眷。但我不敢肯定,怎麼你聽到的哭聲就是那裡傳出來的?”
冷墨雨輕緩地點了下頭,“不錯,有辦法搜查一下嗎?”
暗衛丁摸了摸下巴,“不太好辦,除非有什麼正當且緊急的理由,否則就隻能等。”
冷墨雨又白了他一眼,抖抖袖子,像是要抖落什麼東西。
她見裡麵的東西半天不出來,乾脆伸出去掏,暗衛丁定睛一看,瞳孔赫然微縮,她居然掏出來了一隻小巧雪白的伶鼬。
“彆裝死,快起開乾活!”冷墨雨曲起指頭在這小家夥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宛如一塊死皮的伶鼬這才翹起腦袋,好奇地朝周圍張望。
冷墨雨捏住它的腦袋,強行讓它看向一個方向:“看到那輛馬車了嗎?你鑽進去,鬨騰一番,動靜越大越好。”
伶鼬黑豆似的眼珠子滴溜一轉,衝她點了點頭。
冷墨雨垂下手臂,它便悄無聲息地竄了出去。
暗衛丁看得瞠目結舌,默默對她挑起一根大拇指。
沒過多久,這馬車內就傳來叮鈴咣當的聲響,顯然是伶鼬已經開始作亂了。
但除此之外並未有任何人出聲。
這就更奇怪了。
冷墨雨不由得沉下臉道:“這裡麵的人要麼是被堵住了嘴巴,要麼是不會說話……伶鼬都這麼折騰了,他們還不往外跑,看樣子是根本不能動吧。”
暗衛丁皺起眉頭,高聲道:“這馬車裡怎麼傳來奇怪的聲音?大皇子,您的女眷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祁仁當即扭頭,朝他們衝了過來。
“胡說什麼,馬車裡是我給父皇準備的陪葬品,能出什麼事?走走走,滾回你們主子身邊去!”
冷墨雨滿心驚駭,什麼陪葬品會發出嗚嗚聲。
難道大皇子打算用活人陪葬?
“那……”她還想質問,被暗衛丁拽著胳膊拿走,“不要打草驚蛇,咱們想個辦法把他引開,不就能打開馬車了?”
冷墨雨迅速發出暗哨,把伶鼬召了回來。
可惜他們晚了一步。
祁仁的馬車很快被拖了出來,金吾衛催促他們趕緊回去,出殯的隊伍繼續前行。
奚嬈聽完冷墨雨的猜測,沉思良久也沒想通祁仁的目的。
“你確定沒有聽錯?”
“確定!我這耳力,可是在深山老林裡打獵時練出來的。”冷墨雨麵色憤憤,“早知道祁仁是這種狗東西,你當初就不該救他!”
奚嬈乾笑了兩聲,“未必就是人牲,你冷靜一點。前麵不是就快到路障了?咱們走之前,你趁機把馬車裡的人給放了。”
冷墨雨卻又擔心自己那樣做,會影響整個計劃。
想了想,壓下火氣,決定還是不要在此刻多管閒事了。
不久,昶兒和鼎鼎先後揉著眼睛醒來,看清楚自己不在床上,眼神還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