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刻鐘,打著國公府旗幟的馬車便朝皇宮方向而去,停在了宮門的不遠處。
宮門外,停放了不少官員的馬車、轎子,顯然是還沒下朝。
等待的過程中,沈欣月坐在馬車內,一語不發。
看似平靜,可內心的波濤洶湧唯有自己知道,就像是等待被處刑的過程,十分煎熬。
她總忍不住去想,萬一裴雲瑾喝了藥,在朝上失儀。
像裴雲瑾那樣,稱一句高嶺之花也不為過,若因她之故,留下汙點……
沈欣月懊悔極了,無論如何,以後都不想碰春日飲了。
“少夫人,您彆擔心。”玉翡安慰道。
沈欣月輕聲應了,忽聽不遠處嘈雜的交流聲傳來。
她急迫地推開車窗,一眨不眨地盯著,終於在一群緋色官服中,看見裴雲瑾走出。
他身量高,氣質斐然,比較顯眼。
此刻,還在與身側同僚交談,沒有注意到多出一輛寧國公府的馬車。
“世子出來了。”玉翡道。
雖隔著十丈距離,但沈欣月還是能注意到他並無不適。
至少中了藥,絕對維持不住他這淡然模樣。
沈欣月鬆了口氣,正想讓玉翡去將藥物拿回,此時,一抹淡黃色的身影閃過。
是裴雲瑾的表妹。
少女眉眼如畫,提著食盒跑到裴雲瑾麵前,仰著頭與他說了什麼。
少女如同溫室養出的嬌花,一顰一笑都透著嬌憨和愛慕。
這容顏,沈欣月並不陌生。
“表小姐?”玉翡訝然道。
站在裴雲瑾麵前遞著食盒的少女,正是裴雲瑾的表妹,平陽侯府的小姐,虞綿綿。
她愛慕裴雲瑾已久,雖不至於為愛做妾,但心中的不甘,令她總是跑到寧國公府煽風點火。
前世,就老想著煽動虞氏“教訓”沈妙儀。
“少夫人,要奴婢去跟世子拿藥嗎?”玉翡小心翼翼地道,“表小姐同世子,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