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裴世子這般的大材,也自然懂得良禽擇木而息,倘若一朝選錯,禽鳥再優秀,也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賢臣擇主,也是這個道理。”
威脅啊,明晃晃的威脅!
二皇子說這些,什麼意圖再明顯不過。
這火藥味太濃,若能離開就好了。
沈欣月心中暗歎一聲,默默喝著手邊的酒,隻想裝醉帶裴雲瑾離開。
三小杯下肚,引來針鋒相對的兩人的注視。
二皇子笑道:“裴夫人是酒徒嗎?”
裴雲瑾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彆喝了,吃菜。”
晚了,她感覺已經有點醉了。
這酒也太烈了!
二皇子打量的神色中透著幾分懷疑,幽幽道——
“我怎麼覺得,看裴夫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裴世子覺不覺得,裴夫人的眼睛、鼻子,和我有幾分像?”
此言一出,裴雲瑾就沉下了臉,“殿下慎言。”
沈欣月已經有些熱了,聽了這話,擺擺手,“臣婦蒲柳之姿,不敢與殿下的龍章鳳姿作比較。”
“嗬,”二皇子樂了,“裴夫人講話倒是好聽,隻是醉得太快了。”
裴雲瑾看著雙頰透著粉的妻子,扶著她,與二皇子辭彆。
她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窩在裴雲瑾的懷裡,裴雲瑾攬著她離開。
大堂內,二皇子望著這對夫妻遠去,沒了溫文之態,冷笑一聲。
一側侍女拿不定主意,“殿下,裴世子和裴夫人用的這酒杯……”
“丟了,”二皇子冷冷道,“連帶這些菜,換了。”
不等下頭的人動手,二皇子已經掀翻了桌。
*
沈欣月此刻隻覺得天旋地轉,分不清現實與虛妄。
眼前,赫然出現了兒媳婦的臉。
耳旁,好像是兒媳婦的聲音:“空腹喝酒,你肚子疼不疼?”
好像是有點。
她點點頭。
“沈欣月。”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