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怒，詢問閱卷考官，考官正好是國公爺的學生崔灝，崔大人最後複核試卷時錯將二甲十四名放進了一甲的試卷存放盒，這才有了失誤，問題是這個考生他的才學也不該進二甲。”
鄒嬤嬤娓娓道來，虞氏皺起眉，“這也不能證明瑾兒舞弊啊。”
鄒嬤嬤又道：“可世子在抄錄排名時，也沒有發現問題。”
沒有發現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以裴雲瑾嚴謹的程度，不該犯這低級錯誤。
這一點，沈欣月很信他，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失誤？
要麼，就是這輩子發生了其他事，導致有人刻意報複。
要麼，就是裴雲瑾故意的。
她突然詢問，“鄒嬤嬤，你可知那考生是誰？”
鄒嬤嬤不知道。虞氏喊來陳書。
陳書麵色頹敗，知無不言——
“李舉人，好像是李丞相的遠親。”
李丞相，是二皇子的舅舅，李氏是二皇子的母族。
裴雲瑾沒有理由徇私。
眼下種種巧合，都指向一種可能。
二皇子麾下有人要扶持這位李舉人，將他放進了二甲排名中，不高不低，不會顯眼。
奈何被裴雲瑾發現，於是他聯合崔顥故意將李舉人“錯放”進一甲前三，將這舞弊案送到陛下眼前。
他的用意是什麼，肅清科舉？
不可能，他不會那麼天真，所以前世他沒有那麼做。
恐怕他想要對付的，就是二皇子黨羽……他既以身入局，想來是有把握的。
想清楚關鍵，沈欣月心中平複不少，“母親，彆擔心，我相信夫君心裡有數。”
她能想到的，虞氏也能想到，“你先回去吧。”
沈欣月點點頭，走出榮和堂。
鄒嬤嬤望著那抹身影遠去，“老奴看少夫人的神色，像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