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竟從謝霖的聲音中聽出幾分興味,她將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一番,謝霖來不及驚訝,突然有船員在外稟報道——
“公子,通州官兵截停了我們的船。”
謝霖皺眉,“什麼東西,敢截停老子的船?”
說著,他朝沈欣月施以禮貌微笑,然後大張旗鼓地走出去,一副勢必要讓對方好看的樣子。
他一走,沈欣月就感覺腦袋還有點暈,甚至有些想吐。
忽聽艙外響起謝霖不可思議的聲音——
“表哥?”
這一聲,讓沈欣月又清醒不少,謝霖的表哥不止裴雲瑾一個,但她覺得,能在此刻出現在這兒的……大概率是裴雲瑾吧?
沈欣月強忍惡心,翻身下床,還是想走出去看看。
此時,門外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嫂嫂出了些事。”
“你怎麼知道她被我救了?”謝霖詫異。
兩人的聲音重合,裴雲瑾的聲音被謝霖所覆蓋,而後一陣沉寂。
裴雲瑾再開口時,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在哪兒?”
他是怎麼尋來的,沈欣月不知道。
但她能聽出他的著急,當即將門打開,“我在這裡。”
門外,裴雲瑾眼下青黑,滿臉疲態掩蓋神采,下巴還有了胡茬,唯獨在看見她時,眼中閃過光亮。
被人擔心,讓人記掛,原來是能這樣明顯直觀感受到的。
不用自己去尋找痕跡,然後說服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沈欣月心裡酸楚,嘴角卻泛起笑,“才一晚上,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他大步跨過謝霖,急急將她擁入懷中,她又說不出話了。
裴雲瑾抱得很緊,沈欣月感覺他的手在她的後腦勺撫過。
“咳咳,”謝霖看不下去了,“你們真是,這麼多人呢!”
透著嫌棄的話落下,廂房的門就被無情關上。
房中,隻有夫妻倆人。
沈欣月從他懷中出來,“我沒事,彆擔心。”
裴雲瑾長長地舒了口氣,氣息不勻,“我同你一道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