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和虞綿綿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去,隻見隔著幾桌的位置,京機衛中有一位長胡子喝大了。
長胡子還在不平,“咱們老大十七歲就進京機衛,各方麵能力都出色,至今十年,好不容易混個七品總旗當當,可那點微薄俸祿給他老娘看病都不夠,就這樣還不肯收一分賄賂,為了升官,有危險都衝在前麵,今年眼看著就要升百戶了,結果倒好,來了個世家子弟直接頂了名額。”
旁邊幾人聽得一陣沉默。
年紀最小的那個點頭:“今早,老大還把肉包子裡的肉分給我吃。”
其他人附和,“老大確實重情重義,可惜這京城遍地權貴,我們混個十年都混不出頭的,我都替老大叫不平。”
幾人的嗓門還都挺大,要不是周圍顧客走了大半,真是讓大夥聽八卦了。
沈欣月正聽著瓜,長胡子突然一拍桌子,力拔山河,桌子都險些承受不住。
長胡子放下筷子,“裴徹那廝,國公府的公子了不起啊,進京機衛兩天就當上百戶!”
“我們一定要給老大出一口惡氣。”
得,原來剛才他們罵的世家子弟,是裴徹。
沈欣月彎著嘴,吃口菜。
看來裴徹在京機衛很不受待見嘛……這個人,的確不通什麼人情世故。
京機衛酒足飯飽,小二算了算飯錢,“官爺,一共一百十八兩。”
長胡子怒瞪,“你搶錢啊!”
小二害怕地退一步,聲音弱些,“您們敞開了點的,這麼多人,這麼多菜,還都是大菜,當然貴了,光酒水都喝了二十多兩,還挑著上品佳釀點。”
一群人瞪起眼來,怪唬人的。
長胡子忽然哈哈一笑,“這酒樓不是國公府的嗎,裴二公子升任百戶,照規矩是要請兄弟們吃飯的,他沒來,就記他賬上,當請我們吃飯了。”
小二又不是國公的下人,搞不懂,“咱們酒樓不賒賬的。”
隨後隻聽“啪”的一聲,幾人把飯桌給掀翻了。
“裴百戶的名號不管用啊,不會是在外頭威風,在家也是個沒用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