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
裴徹從京機衛回來,麵色凝重,直接走到青雲院。
與從書房歸來的裴雲瑾撞上。
裴雲瑾半彎的唇角放平,“你做什麼?”
裴徹眉頭緊鎖,“兄長,我有事與你說。”
“說。”
“不能進去說嗎?”
裴雲瑾聽得他的訴求,不悅道:“就在這裡說。”
“好吧,我聽說,兄長彈劾了二皇子?”
裴徹直視著他,見他沒有反駁,心中一緊,接著道:“兄長,那二皇子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子嗣,將來他——”
頓了頓,裴徹委婉了些,“將來,萬一太子回不來,這位就要成為新君,那我們國公府得罪了他,豈不是……”
裴徹是真的焦心。
裴雲瑾看他不是來找茬的,臉色稍霽,“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
“打算?”裴徹忍不住往最壞處想,“兄長真以為所有事都在掌控中嗎?”
前世,國公府可是輸的隻剩個空殼了。
後來,是因為央央的財力,和他的軍功,才重新振興家族的。
此刻,不管裴雲瑾不耐的臉色,裴徹還是直言不諱——
“這世上的變,非人可以預料,兄長怎麼確定,凡事能按照你所想的發展,哪能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沈欣月走到庭院時,就聽見了裴徹這番話。
心頭拔涼。
從前裴徹哪會管公府站隊的事?
裴雲瑾和二皇子作對也不是一日了,先前裴徹找耳垂有痣的女人時,還沒現在這轉變。
而現在突然勸裴雲瑾,必然是記起前世二皇子登基。
再加之最近裴徹給她送禮的舉動……
沈欣月篤定,裴徹記起了全部。
她很快收拾好情緒。
因為她絕不可以在裴徹麵前,露出重生的破綻,否則隻怕被他糾纏得更厲害。
“二弟此言差矣,”沈欣月施施然走過去,“你說的退路是指左右逢源?你可有想過,左右逢源更是得罪人。”
不管誰登基,左右逢源,才是真的失去從龍之功。
即便前世是二皇子登基,可今生就一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