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去詢問,發現原本被清空的道路上又側翻了幾輛貨車,將路直接堵死,得到的回複是運輸隊被人搶劫了。
當聽說園區縮減了物資配給後,僅僅幾個小時,邊緣地區的搶劫事件就難以遏製地上升了好幾倍。
警力有限的情況下,錢正平時隻能優先控製中心地帶,很多惡人都跑到外圍居住。
這也就造就了邊緣地區的人更加彪悍更加凶狠,每次都是他們先挑事。
現在一聽要砍配給,他們哪裡還坐得住,平時偷偷摸摸的搶劫,現在直接懶得掩飾。
難民們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被徹底挑動,一托十,十托百,越來越多的人拿上了武器,要麼加入搶劫,要麼在家守護自己的物資。
一時間,整個聚居地邊緣亂成一團,到處都有火光和濃煙升起。
十幾萬人的聚居地,就算隻有一成的人參與了暴亂,那也是一萬多人,這個數量堪稱恐怖。
錢副局長站在糧儲大樓裡眺望著遠處的火光,一時間發起了呆。
一名警員快步走上來:“頭,水西路那邊也打起來了。”
錢正回過神來,衝他說道:“穩住周圍的街道就好,水西以後再說。”
警員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那邊死了好多人...”
錢正歎了口氣:“我們就三百來號人,怎麼可能管得住十幾萬人?能保多少保多少吧。”
“為什麼不讓金盾的人出去,他們可以鎮壓住暴亂。”
錢正看了一眼這個剛參加工作幾個月的年輕小夥子,搖頭道:“你要讓他們去屠殺我們的同胞嗎?”
年輕警員一噎,繼續堅持著自己的看法:“懲治壞人是我們的職責。”
“哪有什麼好人壞人。”錢正咕噥了一句,“現在隻有吃不飽飯的人,我們出去,要麼殺人要麼被殺,有什麼意義?”
警員無言以對,扭頭離開。
錢正又眺望了一會兒遠方,默默地摘掉了警帽,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配不上這頂帽子。
儘管對這種情況的到來早有預料,此刻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今早在儀容鏡前整理儀容的時候,他似乎意識到了老局長為什麼會失蹤。
他很想去跟那個接手了後勤工作的曹萱理論一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趙雙今早沒來開會,說是感冒了。
於勝利從頭到尾裝傻,隻過問安防的事,其他事情一概不插手。
曹東樂依舊是笑嘻嘻的沒個正經,說話也是模棱兩可,李耀這個老狐狸倒是挺積極,不過講得全是空話大話,屁營養都沒有。
曹萱隻是一個被推到台前乾活的人,這次縮減物資,是園區裡所有高層默許的結果,錢正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
誰都變不出來物資,這不是一個用正義感和熱血還有理想主義就能攻克的問題。
重新戴上警帽,錢正小心地將帽子扶正,輕聲咕噥道:
“賊老天,你他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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