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以前碰到這種事,大家估計是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晦氣,可這次不一樣,北區這幫人做了很多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不少人心裡都是同情且支持他們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有那麼多人願意幫老汪說話,不然他現在的日子可能更難過。
老汪揉了揉臉,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害,反正都這樣稀巴爛了,不差我這一條賤命。”
男人閉著眼睛歎了口氣,道:“吳軍和顧振東認罪了,內務也不想鬨大,估計最後會給你判個失職瀆職什麼的,到時候大家幫你爭取下,說不定能讓你回家歇幾年。”
老汪愣了愣,皺著眉頭怒聲道:“認罪,認什麼罪?他們傻了吧,這種罪名他們兩個扛得下來嗎?”
在係統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明白事態的嚴重,這時候直接認罪搞不好就得吃花生米。
“你冷靜點。”對麵的男人敲了敲桌子,“內務同意給一個輕罪,不會要他們的命,頑抗的話內務還得繼續挖,那十幾個人加上你都得被連累,搞不好北區那些同僚全得摘帽子,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
老汪想要罵娘,嘴唇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他年紀也不小了,自然不像年輕小夥那麼衝動,很清楚這事兒想把所有人摘乾淨根本不可能,拿兩個主犯保下十幾個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馬原之無非也是利用了吳軍和顧振東不想連累彆人的心理,主動給出輕判的條件換取他們主動認罪快速結案。
被抓到了就得認栽,壯士斷腕壁虎斷尾,能保一個是一個。
隻是老汪很不甘心。
“我們什麼都沒做錯。”
他吸了口煙,輕聲咕噥道。
對麵的男人剛想再安慰一下老汪,卻見他抬頭看著自己,眼中滿是迷茫和不甘。
“我說……有沒感覺這帽子戴著很不舒服?”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看向被自己擱在一旁的警帽:“嗯,好重,壓得我抬不起頭來。”
那上麵的警星雖然鋥亮熠熠生輝,卻似乎又蓋著一片塵埃,如何都擦不乾淨。
那是數以萬計正在忍饑挨餓、在冰天雪地中等待死亡的難民,是他們喉嚨裡發出的喑啞哭喊。
那哪裡是塵埃啊,明明是血。
他們都發過誓,要保護那些人。
現在卻隻能坐在這裡,撥弄著所謂的規則苟延殘喘。
也許他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