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法官,您不用這麼著急就給我扣帽子吧?”
那位看起來言語有些輕佻,仿佛是故意在拱火的男人微笑著靠著桌上叉起手,直直地看著對麵的老人。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委員會的本意是想讓他出麵先整理一下江浙一帶,剿滅匪患的同時為國家救助災民,同時募集物資與優秀兵源,可他乾了什麼?他現在拿著那份委員會賞給他的任命書,肆意侵犯軍事管製區域,黨同伐異建設私人武裝,我看他根本沒心思救災,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在南方當軍閥。再不敲打一下這種狂徒的話,隻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幻想著來舊宮坐堂了!”
被喚作大法官的老人冷哼一聲,出奇地沒有反駁。
似乎是他心裡理解林楓的複仇,但卻依舊在擔憂這種不受京都掌控的勢力不斷坐大。
身為權力核心的他們,最是清楚權力帶來的誘惑,站上這個名利場,所有人都是在瀑布上逆水行舟,隻能進不能退。
陳守義略微皺了一下眉,心中不免因為對方的話窩著一股火。
不管他願不願意,他的立場注定了更傾向於保護林楓,儘力爭取不爆發任何衝突。
但對方剛剛那些誅心之語,無疑會極大的影響在座的與會者,以及
權力的殿堂裡,哪有對錯,哪有是非公道?
林楓的行為已經觸及了掌權者的底線,無論是最高委員會,還是軍方,亦或是任何握有職權的相關者,都無法容忍這個權力體係之外的“野蠻人”大肆侵占本該屬於大夏的資源和權力。
竟敢在沒有打招呼的情況下,強行轟走海岸的駐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國家元首。
今天敢轟走軍隊奪取海道,明天說不定就要來舊宮轟走委員會的所有人。
“他想要報仇,那也得先經過檢察機關的調查取證,經過最高法的判決才行,任由他這樣挑戰國家的威嚴,豈不是自斷國本?”
男人收斂起笑容,麵色嚴肅地說著,看似正氣凜然,陳守義卻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陰狠。
這人是支持金家的,或者說他支持的是金家所代表的整個階層,以及自己屁股下的寶座。
陳守義靠在椅子上,手指夾著煙輕輕彈了彈,神情平靜地看著那位男人,“孟部長,你要是已經有了處置這件事的方案,不如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我認為那個林楓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為共和國效力的覺悟,這樣的危險分子不應該被縱容,我提議立刻解除他的一切職務,讓東海重新回到東海市政的領導下,再派人把他帶到北方來,剩下的事慢慢商量。”
陳守義輕笑一下,默默吸著煙沒有說話。
“陳部長,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