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布上躺著的是兩枚獎章,他拿起來彆在襯衫的胸前,套上西裝小心地蓋好。
照著平常的習慣將桌麵收拾好,工工整整地把椅子推進桌下,他走出辦公室,輕輕地關門落鎖。
他誰也沒通知,獨自一人在地庫開上車,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舊宮的城門下,劉蒼耳幾人接受完檢查,徑直走入了內部。
他混在人群裡一起走進地下通道一路來到一間會議室等待。
稍後委員會將會通過表決,孟昌易正式接任後將會接見各個部門大大小小的人物,安排工作的同時也算是認個臉熟,中午是範圍更大的宴會,下午便是麵向全體國民的就職典禮。
這也就是意味著,大部分重量級的官員將在接下來陸續進入舊宮,參與這場盛會。
劉蒼耳熱絡地和其他同僚客套著,不時地看上一眼牆上的掛鐘。
看著時間快到了,他起身離開了會議室,來到走廊上左右看了看,隨後坐上電梯轉了一圈。
兜兜轉轉,他來到一處樓道,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一名警衛,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最終他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焦慮,走上去說道:“你好,借個火。”
警衛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取出一隻黑色打火機:“您是劉主任嗎?”
劉蒼耳收下火機,輕輕點了點頭,警衛說道:“他們交代我在這等你,接下來聽你的安排。”
劉蒼耳看了眼腕表,見時間還富裕,便好奇地問道:“這裡的警衛全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根本沒有隱私可言,他們是怎麼把你安排進來的?”
“我是自己爭取到的這個崗位,沒人替我打點,所以沒人懷疑我。”
劉蒼耳又問道:“恕我直言,站在他們那一邊,似乎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他們對你委以重任,卻還要讓你做個小小的警衛,你是怎麼耐得住這份寂寞的,難道不會不甘心嗎?”
警衛笑了笑:“有什麼甘不甘心的,我就是覺得有的事情還是要分個是非黑白,不然就徹底亂了套了。”
劉蒼耳沒有再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讓警衛跟自己一起走。
京都遠郊,一處破落的路邊飯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汽車。
車子後排,膘肥體壯的袁老板笑嗬嗬點燃雪茄,朝坐在邊上的那位客人說道:“兄弟,不是我吹牛,就你這單買賣啊,還真沒幾個人能一晚上給你湊齊,但你運氣好,碰上了我!不過兄弟還是要多嘴一句,你要這些人是想乾啥啊?”
石寒山嗅著袁老板給的雪茄,麵無表情地說道:“打聽那麼多做什麼,他們說你可靠我才找你的。”
袁老板打了個哈哈,解釋道:“不是兄弟要八卦,隻是看你不像本地的路數,所以想提醒你一句,京都這地方水深的很,畢竟是首善之都,跟外地不太一樣。有些事兒你得注意,要是實在上不得台麵,那就儘量避著點人,要是哪天倒黴被人點了,可彆把我給……嘿嘿嘿,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彆在意啊!”
石寒山笑了笑,烤了烤雪茄後點燃,微笑道:“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那就好。”
公路上駛來三輛吉普,中間夾著一輛卡車,緩緩停在了飯店門口。
“瞧瞧,拉豬車來了,怎麼樣,效率吧?”
袁老板笑嗬嗬地拉開車門走下去,和車上的人交流了幾句,很快就麵露驚喜。
他來到貨車後箱看了看,隨後走回來朝石寒山招了招手:“兄弟,人都在這裡,你來看看吧。另外我的手下撞上一個狠貨,估摸著可能有三階往上,你看看要不要一起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