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路途有些遠,所以他們騎馬,小男孩坐著馬車去。
寧遠舟一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城外。
鄧恢默默的站在雪地裡,看著於十三他們遠去的背影。
雪花落在了鄧恢的身上,將他頭發和衣服都打白了,遠遠看去,一身雪白,就像一個雪人佇立在大雪之中。
“尊上,您不跟著去看看任左使在不在山洞裡嗎?”鄧恢的心腹站在了鄧恢的身後。
鄧恢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聲音也冷冷的:“有首輔他們去,就夠了。”
鄧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心腹看著鄧恢的神情,心中暗自猜測著他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鄧恢睜開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對,已經足夠了。”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還活著,說不定,也不會想看到自己的吧?
是了,自己終究不過,是她人生之中的一個無關要緊的過客。
說完,鄧恢轉身看著那錦盒裡的骸骨,留下心腹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遠城外錢昭他們消失的方向,又回頭來看看盯著錦盒的鄧恢。
那心腹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雖然他看得出來,尊上明明很想跟著去的,剛剛那個小孩子話剛落,他就看見尊上的腳步迫不及待的往前挪了一步。
要不是因為他站在了尊上的身後,他都沒有發現。
或許尊上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罷了,他不該多嘴。反正尊上做事,一切都有條不紊。
畢竟他可是跟著尊上身邊最久的,尊上不管做什麼,都是經過了周全的考慮的。
許久,鄧恢才彎下腰,動手將那個錦盒蓋好,然後小心翼翼地抱進了縣衙裡。
畢竟,如果這真的是任左使的……起碼,有他守著,不會弄丟了這屍骨。
“鄧指揮使,首輔他們怎麼不在?”合縣守將吳謙處理完事情後,剛回到縣衙準備向李同光彙報情況。
“是呀,還有我們寧大人怎麼也不在?”梧國蕭將軍也從外邊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
“他們去找任左使了。”鄧恢神色凝重地將手中的錦盒找個地方放了下來。
聽到鄧恢的回答,吳謙和蕭將軍兩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但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將李同光和寧遠舟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
雖然於十三等人一直沒有停下找任姑娘,但是該做的事情一點也沒有耽擱。
而且,任姑娘是為了合縣的百姓和梧國與安國的士兵,孤身一人前往敵營,如此大義,他們怎能不心生敬意?
而且,合縣的百姓本來是痛恨梧國的,畢竟他們的帝王沒有保護好他們,讓安國占領了合縣。
當然,他們也痛恨安國,因為安國對合縣增加了苛稅。
可是因為北磐這一戰,合縣百姓心中的怨氣也消失了,畢竟,在大敵麵前,梧國和安國還是拚死的救了他們的生命。